“怎么,沈少侠的意思,本座应该眼睁睁看着弟子遭难而无动于衷?或是本座自己的弟子便理当自己一个人找,生死与人无尤?”人与冷笑一声,然后指着秋暝他们,“这里头不只我们绿萝坊一家的弟子,还有翠湖弟子、有紫微、普安、严华、松风等各大派的弟子。但是你看看在场的诸位,也有许多其他门派的人,这些弟子失踪,与他们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是为了一个江湖道义,人家千里迢迢赶到南疆来。难道兰藉就不配被旁人关切一番?”
绿萝坊在江湖上就不算什么十分强势的门派,任雨疏在门中也不算得势,沈望舒等人对她了解也不算多,却没想到她还能有如此能言善道的一面。
阮清眉头一皱,走上前就要说什么。
萧焕却暗中摆了摆手,然后抢在她前头上前去,笑道:“原来任堂主是想找楚姑娘的下落,这却也不难。方才我等刚刚见过她,应该也没有走远。”
“你们在何处看见她了?”任雨疏的眼神竟然闪了一闪。
萧焕笑容可掬,“从此间上山,路旁有一处不起眼的山洞,似乎是个囚室,我等就是在那里见到她的。”
众人听罢,一片哗然。
连绿萝坊主都忍不住呵斥门下弟子,“为何不救?”
柳寒烟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剩下的绿萝弟子更是面面相觑救?楚兰藉就是加害他人的人,要如何救?
“坊主误会了,楚姑娘根本轮不到我等去救。”韩青溪也站了出来,“事实上,若不是沈公子足够聪明,或许晚辈等人如今还不能站在此处跟您说话呢。”
姜畅有些看不下去,便催促道:“静安,空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做长辈的,是不是也该说两句?”
阮清那时候还昏迷着,自然也说不出具体情形是什么。而动手的时候,萧沈二人一度追到了洞外,秋暝也不能完全说明白。
于是沈望舒便把两人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然后向任雨疏笑道:“晚辈猜测先前与萧秋山被困的山洞乃是九嶷宫的地方,机关众多,岔路也多,楚姑娘都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如今定然也逢凶化吉的。”
“你说什么?从九嶷宫的密道里逃出来?”这回却是明枯插嘴了,“诸位,在场也是有不少多年前随师门征讨九嶷宫的,也见识过这邪……这门派布阵的厉害。两位少侠是用内力破了山洞而出,贫尼相信。可轻轻巧巧从密道里逃出来却还没耗费一日时间的,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这一开口,还有许多人跟着点头,可见所言不假。
绿萝坊主也变了脸色,“你们的意思是,楚兰藉不仅轻而易举从九嶷宫的密道里逃脱,还比你们先一步找到了他们被看押的地方,撞上你们之后还把你们关了进去?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么?”
“的确匪夷所思,”沈望舒点了点头,“而楚姑娘好巧不巧,又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任雨疏眼神之中闪过杀意,却还保持着一脸货真价实的焦灼,“怎么,你们的意思是兰藉勾连九嶷宫余孽想要祸害武林?她才多大,如何能认得?沈少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阮清终于站了出来,沉声道:“的确很奇怪。不过雨疏,有件事你不觉得更奇怪吗我与师兄到南疆来找寻草药,原本是到了潇湘之后得了孙神医的委托才动身的,你远在岳阳,是如何得知我们二人的动向并早早等在此处的?如真是无意的,这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什么?难道在之前任堂主便见过他们?”姜畅大惊,“为何此前并没听任堂主说过?”
“就是啊,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在什么地方?为何秋阮二位为人所擒而你却安然无恙?”玄清也跟着问了一句。
任雨疏或是此前从未想过此事,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而那站在山腰上的军官却听得极度不耐烦,“哎,那小子!你这拉拉杂杂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些什么?本官一个字都听不懂。少说废话,快点说些有用的!”
沈望舒脾气并不大好,没有理他的打算,萧焕也差不多。只有韩青溪耐着性子向他解释,“官爷稍安勿躁,我等正是在看究竟是什么人将大家引到此处来聚集的。若是找的这个人,也便能看明白他究竟是什么目的了。”
那军官并不领情,“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本官有什么关系?来军中检举尔等纠集于此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小白脸,绝对不是女人。你们想知道谁在后面搞鬼,还不如先问问这小白脸是谁。”
知道真相的萧沈二人听他口口声声喊“四十多岁的小白脸”,不由得对视一眼,神色极其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