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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日宝琪正在郑氏的房里说笑,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这才要起身出来。    郑氏见她要起身,亦道:“我也起来走走,坐了一下午,筋骨都懒了,这几日明学颇是用功,我也去看看他,提醒着些他要劳逸结合。”    宝琪见郑氏下榻,忙上前扶住她笑道:“别人家都是拿着藤条逼着学习,到了咱们家反倒要太太日日提着多休息。”    郑氏听了悦耳,“明学惯是用功自觉的,有老太爷遗风,我想着他在学里亦是累心,回家竟多休息休息才是。”    宝琪应和着扶着郑氏出了房门。    明学所住的岁寒居因其周围有一片松、竹交辉,取其逾雪霜而高洁之意,遂取岁寒居。    岁寒居也是一明两暗的格局中间是个小厅,右边是个书房,左边用一个松竹样式屏风隔断为起居室,院门有个倒座为日常下人居住。    郑氏、宝琪二人未入房门便听一阵嬉笑声。    宝琪警觉一听便知是明学与丫头的声音,再看郑氏当即脸冷了下来。宝琪正要叫明学,郑氏伸手制止了她,一把掀帘进去,宝琪忙跟了进去。    小厅里无人,声音是从左边的书房里传出来的,一眼望去是书架与书桌并无人。    忽又有娇声传来:“五少爷来蹲低点。”    “好吃吧,我特让人去厨房拿来的,统共就剩了这么些,说是留着晚上点心,我就说是我吃的这才拿了来。”是明学的声音。    又有娇笑道:“来,蹲低点赏你一块。”    郑氏脸一下绿下来,拨开槅扇前的布幔往里头觑去。    此时红莲正半倚在窗边塌上的引枕上,一手端着盘一手拈着一块绿豆糕,明学反而蹲坐在塌边的脚踏上仰着脖等着她喂。    郑氏怒火中烧,气血直冲脑门,眼前一阵眩晕。宝琪忙上去扶住她,她一把将宝琪推开,欲要进去将他们二人拉开,宝琪怕事情闹大忙将郑氏先拖出来往正房院来。    郑氏脸色很不好,出了岁寒居一把甩开宝琪:“你还拉着我,该让我进去打死这个小娼妇。”    宝琪忙道:“太太莫恼,我是看今日父亲在家,若闹起来怕是五哥哥也得受罚,不若忍这一时。”    郑氏心头一滞,强忍了下来,但心中气性难平仍觉得血气冲脑,止不住的眩晕,宝琪见状忙将郑氏扶回正房中,所幸沈宗荣在外书房未瞧到这般情形。    房中如秋、趣儿几个见宝琪扶着郑氏回来,皆被这形容也吓了一跳,忙帮忙着扶郑氏上塌,二人又是抚背顺气又是奉茶又是找药酒忙个人仰马翻。    半晌,郑氏方顺过气来,脑中一时想着要撕烂红莲这个小贱妇,一时又想着不能影响了明学,一时又想着这事不能闹大叫老爷知道了,总之脑子乱哄哄的。    郑氏知须得稳住形势先,而后怎么做才能徐徐来,头一个扯住宝琪的手道:“好孩子,咱们这样的人家,爷们身边有几个贴身的也是常有的,只是你父亲这人严苛,说到底也是怕你哥哥耽误了学业。今日事若叫你父亲知道了,定没你哥哥好果子吃,少不得要暂忍那小娼妇。”    宝琪点点头,这是大好的表忠心的时候她岂能放过,忙道:“太太放心,我只当不知道这事,哥哥学业是最要紧的。”    郑氏点点头,也无心再说,便道:“你先回去吧。”又让趣儿将王大家的叫来。    宝琪不敢再留,做了礼便忙出来。    王大家的进来也唬了一跳,轻轻的挨了过来,唤了句:“太太。”    郑氏一看王大家的过来便朝她啐了一口:“你是怎么管教下面的。”    王大家的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又不敢问,只道:“太太教训的是,太太教训的是,哪个小蹄子冲撞了太太看我不打死她。”    郑氏一想到那个场景又是一阵气血攻心,鼻子呼呼的出着气,恨声道:“如今打死她有什么用,都已经爬上爷们的床了。”    王大家的一听明白了大半,怕是与明学有关,忙跪道:“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不知有那等不要脸的娼妇敢做这事,奴婢这就去处置了她。”    郑氏看着王大家的跪在地上,又想起她平日的好来,况这事也急不来,遂缓了话音道:“你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到你,况如今若冒然处置了她,怕明学不肯依。”    王大家的见郑氏语气缓和了这才起来,忙站到她身边道:“太太说的是,事关少爷,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郑氏咬牙,“方才我都忍了还有什么忍不了的,况明学也未必是真心实意的,只是一时无趣玩玩罢了,待他那股兴子过去咱们再好好处置她。”    王大家的不住的点头称是。    郑氏按着额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想着如何处置这红莲,心中生起一计,示意王大家的上前来,这般这般交代了一番。    这日,宝璐、宝玲窝在宝珍房中打络子、宫绦。    宝璐编了一个小小的宫绦,甚是得意,“术业有专攻,果然不错,我针线不行,这宫绦、络子倒是还不错。”    宝玲整了整手中宫绦尾端的流苏,抬眼笑道:“果然不错,比针线像模似样些。”    得宝玲一句夸,宝璐愈发得意起来,翻着篮子找线,自信满满还要编一根攒心梅花络子。    三人正闲话着,院外忽传来一阵喧哗,似有呵斥声,有女声尖叫,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三人抬了头面面相觑,不知何事这么大动静。    宝璐头一个反应过来,走到门边,将绿地散花棉帘掀起,院中站着几个丫头,你看我我看你,亦是不知何事。    这会动静愈发大起来,听声音像是王大家的,夹杂着几个婆子的叫骂声,继而声音又渐渐消下去。    宝珍、宝玲跟上前来就着宝璐掀起的棉帘朝外看了眼,院中风平浪静,只道是王妈妈在教训丫环。三人复而回桌边坐下,宝璐抓了些彩线选颜色,宝珍、宝玲拿起编了一半的宫绦继续。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帘子被猛地掀起,进来的是宝琪,大呼不得了了,未等坐下便叽里呱啦倒了个空,三人听了俱唬了一跳。    宝琪说的头一句就问宝璐三人,前些日子可曾听到乐声。    三人俱点头,隐隐约约有一阵听不真切。    宝琪脸色大振,连道“是了”,随即神神秘秘附耳过来,“当时我正在太太房中说话,隐约亦听见了,太太当即脸色就不太好,令如秋去看了,但后如秋回来也未曾说什么。”    “方才我又在太太房中,正逗着六弟弟那鹦鹉,王妈妈火急火燎的过来,在太太耳边附耳一阵,我瞧着太太脸色便变了。”    “我不知不好,随即告了退,前脚出来刚到院门,便见太太领了王妈妈出了角门沿这夹道往后头去。我看那方向不是小月轩吗?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    宝珍唬了一跳,“这般管闲事,仔细你的皮。”    宝琪皱着眉不耐道,“未曾近看,只远远的看了眼,便听里头打骂声传来。听说小月轩里面有人不守规矩,被太太逮了个正着。”    宝璐道:“前些时日我们是听到一些乐声了。”宝珍和宝玲俱点头称是,怕是有人要被罚了。    宝琪不明意味的笑笑:“太太最重就是五哥哥学业,这般顶风作案还不被剥层皮?”    宝玲道:“这事太太自有主张,何以一惊一乍,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便罢。”宝珍亦附和,宝琪也点头不再多言。    宝璐凡事是随大流的自然不会多话,只是觉得宝琪这次倒也奇怪,不似往常讥讽几句她们胆小怕事的,倒是也不再说,反而立马转了个话题同她们讨论宫绦。    而后此事翻过不提,将近年关,各处俱忙碌,宝璐姐妹亦不出去烦扰人,只在房中做女红。    宝璐对女红比不得吃食灵巧,但好在有个好师父,宝玲又是不吝耐心的,现如今也能勉强绣个小帕子。    这日天色渐青,窗外墙瓦覆霜,院中空无一人,似有将雪之兆。香藕园内,明间塌上置一小几,上面有篮,篮中有女红所用各物,塌边烧着炭盆,暖意融融。    宝璐、宝玲两姐妹坐一处,宝璐正同一只兰花努力,宝玲描着样偶尔抬看一眼,指导两句。    猩红棉帘被掀起,翠芸气呼呼的进来。    宝璐抬头看了眼,笑道:“不是去厨房蒸蛋羹了,怎这一会就回来了。”    翠芸拿了根火棍将炭盆里头的碳拨了拨让它烧的更旺些,气呼呼道:“我本是要蒸蛋羹的,刚过去方妈妈便道,所剩不多,正让外面的人送来,只好先蒸一碗。”    “我正应着,红莲便进了来,道岁寒居没鸡蛋了,不由分说便将厨房所剩几枚俱拿了去。姑娘你说气人不气人,紧慢就来,何要这许多,五少爷可巧就能吃了这么许多,还不是她们自己要吃。”    “红莲?”宝璐抬眼一问,这名字不是小月轩的?    翠芸朝外瞥了一眼,“就是小月轩那个狐媚子,成天往岁寒居附近转悠,又惯爱倚倚靠靠的,自以为无人知晓,其实谁不知她那点心思。前些时日冲撞了太太,才被王妈妈罚过,本欲打发出去的,怎一转身又进了岁寒居。”    “还没抬姨娘,就处处以姨娘自居,见天使唤岁寒居原在的那几个姐姐,也不知她消不消受的起。”    宝璐与宝玲相对一看,明了是宝琪那日所讲之事,遂别过不提,“你也不必介怀,我们也不是马上要吃,左右再候一会便有了。”    翠芸本是十分不平,但听宝璐这般说,也只得咽下去那口气,站在塌边看宝璐绣花,怪道,“姑娘这个香囊绣了好些天了,往日里定无这般耐心的。”    宝璐笑道:“过了新年便是三姐姐的生辰,明年又是十五及笄,我当绣个香囊聊表心意。”    “翠芸,翠芸。”窗外有人相呼。    翠芸一喜,“定是蛋送来了,我方才央秀姐姐给我知会一声。”说着便往门外去,边走边欢喜道:“我方才见厨房还有虾仁,我给姑娘们再放些虾仁。”说罢一掀帘往外头。    宝璐笑笑复而低头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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