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次发生上次那样丢脸的事,玉清浅这段时间忙临时抱佛脚地把这些所谓的“基础教材”全翻看了一遍,有不懂的地方便装作考察辞幼问出答案,终于能在皇长子问问题的时候勉强答上,不至于在他面前崩形象。 那一方和怡婕妤学习了大半个月,玉清浅才勉强绣出了鸳鸯。 荷包上的鸳鸯自是比不上怡婕妤绣的,不过。 她弯起了唇,既然孙则杨连她的初学品都不嫌弃,应该也不会嫌弃这个的。 玉清浅喜滋滋地捧着荷包就进了屋,一进屋就看到李邺祈坐在上座品茶。 她忙把荷包往身后偷偷塞去,去被李邺祈眼尖看到。 他笑了起来道,“爱妃在藏什么?” 玉清浅讪笑道,“没什么。” “朕分明看见了,是什么好东西?”李邺祈挑眉,声音压低问道,“难道是不能给朕看到的东西?” 对,没错。 她只好无奈地磨蹭了过去,不情愿地将荷包递给他看。 李邺祈接过荷包,扬起了唇,“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给朕看的。” 玉清浅咬牙,她没有不好意思给他看。 “虽然针脚蹩脚,颜色搭配不妥,线条不服帖。” 李邺祈顿了顿,温柔地道,“但是朕很喜欢。” 玉清浅:…… 所以她的荷包还有优点吗? “皇上,这是臣妾练手物。要不您先还给臣妾,臣妾下次给您绣个好的?”玉清浅一边试探地问道,一边伸手过去试图拿回荷包。 李邺祈却非常速度地将荷包往腰间一挂,严肃道,“爱妃都送给朕了,怎么可以要回去?” 玉清浅:…… 谁说送给你了?? 她咬牙看着李邺祈腰上的荷包,那可是她绣了大半个月的成品,就这么被李邺祈抢过去了,她恨!! 只见李邺祈笑得一脸开心地问道,“爱妃想要什么赏赐?” 玉清浅面无表情,她想要她的荷包,他愿意给吗? 他凑了过来轻声道,“上次十五博了爱妃的兴,不如朕这次带爱妃出宫玩?” 玉清浅一听到出宫眼前一亮,却又是想到孙则杨的话,眼眸又黯淡了下来。 出宫又不能逃,出去干嘛。 “皇上忘了上次行刺的事了?”玉清浅淡淡道。 "上次省亲太多人知晓,才导致被人提前设计。"李邺祈劝道,“今日我们偷偷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玉清浅微微心一动,她自从来到这个朝代,还没有好好地在街市逛过。 上次在马车上看到商贩兜售的小玩意却是也惹起了她的兴趣。 “好,我们去哪?” “今日群芳阁有三年一度的花魁选拔,不如我们去看看?” 这句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试探道道,“群芳阁怕不是传说中那个,恩,青楼?” 李邺祈勾起唇角,摸了摸玉清浅的头发道,“爱妃真聪颖。” 玉清浅:…… 这皇上真有个性,带妃子去逛青楼。 *** 一个时辰后,两个身穿华服一高一矮的男人出现在了群芳阁门口,后面还跟着四个随从。 矮的便是玉清浅,高的便是李邺祈。 玉清浅蹙着眉头问,拿着折扇遮面问向李邺祈道,“我们当真要进去吗?” 李邺祈勾了勾唇,一边揽过玉清浅的肩便进了门,一边道,“都到了门口,玉兄还害臊什么。” 玉清浅:…… 这家伙入戏真快。 玉清浅被半强迫地扯进了群芳阁中,出乎她意料的是,这群芳阁出奇的大,最前方搭建了一个比平地高出三米的台子,台子下方坐满了昂首以待的观众。 一进去,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风姿绰约的女人迎了上来,娇声道,“叶公子,您的包厢已经为您安排好了。” 玉清浅挑了挑眉,叶公子?哟,看来是常客。 那女人眼眸滴溜溜地在玉清浅身上打量了几下,笑着道,“这位公子吟娘倒是没见过,不知公子为何以扇遮面?” 玉清浅压低声音道,“本公子长得太难看,怕吟娘你看到吓一跳。” “吟娘才不信,端看您这双露出的眸子就知道是美男子。”吟娘娇嗔地瞪了一眼她一眼,“公子就知道会逗吟娘,好生讨厌。” “请随吟娘来。”她扭着凹凸有致地身姿便带着他们上了楼。 在包厢坐定,吟娘便吩咐小厮给他们上糕点茶水,一边道,“公子,花魁选拔半个时辰内就开始。” 看着吟娘带着小厮出了门,玉清浅才将扇子拿了下来。 她怨念的瞥了眼李邺祈,她这般相貌扮男子实在是太油面小生了些。 她想涂黑脸、带个假胡子掩饰,李邺祈却道太丑不允她这般做。 玉清浅见着选拔还没开始,便借故尿遁出去逛逛,李邺祈又是叫了之前在玉府的那位侍卫邬栋陪着她一道。 她颇有些怨念,一面走着一面以扇遮面,低声问道,“怎么每次都是你陪我去茅房。” 邬栋也颇有些郁闷道,“属下也不是自愿的。” 有邬栋陪着,玉清浅自然是没法好好逛,只好一面偷偷观望,一面按照路线去了茅房。 没想到就片刻时间,出去的时候邬栋竟不在了原地。 群芳阁楼上的格局皆是差不多,她蹙着眉头想了想,按照她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方走了几步玉清浅便听到旁边的房间传来若隐若现的□□声,她抿了抿唇,微微加快了脚步经过了那些个房间。 玉清浅微微有些奇怪,明明去的路上并未听见这些,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继续朝着前面走着。 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她看着门外的牌匾,凌音居。 她依稀记得她们的包厢名有个“凌”字。 玉清浅轻轻地拉开了门,向里面看去。 却瞥到一个身穿青色绣有飞鹤暗纹衣袍,玉冠束发,身材挺拔颀长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玉清浅吐了吐舌头,看来是走错了房间,也没细瞧便准备出去。 却听到一个冷淡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出去。” 玉清浅眯了眯眼,停了迈出去的脚步,仔细端详那男人的背影。 孙则杨说家中有事,结果这王八蛋居然来逛窑子? 玉清浅沉着脸关了门,缓缓走到他背后。 孙则杨听到脚步声,声音微冷了下去道,“听不懂话吗?出去。” 玉清浅一屁股坐在孙则杨身后的椅子上,用力地将遮面的扇子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她拧着眉头冷声道,“孙大人窑子都逛了,还装什么清高。” 孙则杨闻言身体一颤,忽地回了头。 他清俊的脸颊微红,双眸不似平日的深邃幽沉,带着三分的氤氲酒气。 他仔仔细细打量了面前的玉清浅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玉清浅眨巴着眼睛,觉得眼前的孙则杨甚是奇怪。 举起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问道,“孙大人,你没事吧?” 却是方才摆了两下,却被孙则杨一把扣住了手腕扯进了怀中。 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多种药材混合起的香味,那味道像是浸入了骨子里。 屋内的一片寂静,玉清浅甚至能听到自己明显加快的心跳声,她的脸不由有些发烧。 却在这时,身后“吱丫”一声门开了。 玉清浅顿时僵在了孙则杨怀里,不敢回头看来者是谁。 “少爷,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孙则杨看到自个儿的书童余江正神情崩溃地看着他们,顿时有了片刻清醒。 意识到怀中抱了个个人儿,赶忙将她推开。 却是在看清了那皎若秋月的脸颊时愣住了。 片刻孙则杨反应过来,忙蹙着眉头道,“玉、咳” 在意识道还有外人在场时,又硬生生地忍住了,“你怎么在这?” 玉清浅微微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她拿起一旁的扇子遮面看向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 那少年见着玉清浅看了过来语气崩溃道,“少爷您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您这般做可对得起老爷夫人?” 玉清浅心头一凉,看这少年的话语,怕是知道她身份? 却听那少年接着委屈地说道,“这段时间老爷夫人一直都为了您的事情发愁。” 他控诉道,“您说暂时不想娶妻,夫人都依了,只要求您不再好男风。没想到您却是阳奉阴违,在青楼里跟男子乱搞。” 他抽了抽鼻子道,“要不是这次被奴才发现,老人夫人不知要被您蒙骗多久。” 玉清浅:…… 跟男子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