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浅轻哼一声,刚想说些什么,门突然“吱丫”一声开了。 门口为首的是老头和寨主,身后是一群拿着火把的山寨众人。 玉清浅长时间处于昏暗弱光的屋内,一时被火光照的颇有些晃眼,她不由眯了眯眼。 孙则杨下意识将身体挡在她前方,为她遮蔽一些光。 只见老头沉声说道,“小子,山下的人是不是你带来的?” 孙则杨闻言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没想到来的挺快。” 旁边的一个山贼出声道,“你这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装蒜。” 却被老头拦了下来,他一脸严肃道,“没想到小子还挺有能耐。” “晚辈知道,前辈不会伤害晚辈们的。”孙则杨看向老头道,“只是没有万分把握,晚辈绝对不会拿命去赌,必要的筹码还是得有。” 老头冷哼一声道,“你哪来的自信说我不会害你。” “因为母亲说过前辈从不伤及无辜,即使做了山贼,也总是做道义之事。”孙则杨笑道。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晚辈来之前,母亲特意叮嘱过,要对前辈以礼相待。” 听孙则杨提起他的母亲,老头面容柔和了些,却又瞬间恢复严肃道,“臭小子还挺会说话。” 玉清浅躲在孙则杨背后看到老头的神情变化,偷偷地抿唇笑了笑,孙则杨这招用的真是时候。 果然下一句孙则杨便道,“既然如此,还请前辈放了晚辈们。” 老头皱了皱眉,看向躲在孙则杨背后的玉清浅道,“你可以走,这臭丫头不可以。” 玉清浅在孙则杨背后默默咬牙,却不敢反驳坏事。 只听孙则杨顿时沉了声问道,“为何?” 老头笑眯了眼道,“这丫头不是喊老头我公公喊得勤吗?我自是要留她下来做儿媳的。” 玉清浅一口气憋在心头上,将头伸出来道,“你——” “臭丫头,怎么不喊公公了?”老头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孙则杨安抚地按了按她的手,玉清浅只好扁了扁嘴将头又缩回去。 “这恐怕会拂了前辈的意了,浅浅是晚辈的未婚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母亲也十分喜爱她。” 老头闻言瞪大双眼,颤着手指向玉清浅,不敢置信道,“你母亲如此温婉,怎么会喜欢这般粗鲁的野丫头。” 孙则杨缓缓道,“晚辈喜欢的,母亲都会喜欢。” 顿了顿他补充道,“浅浅也是为了自保而已,冒犯了前辈,晚辈在这里致歉” 老头沉默了半晌,摆了摆手,顿时堵在门外的山寨众人分出两道来,有人走上前帮他们解绑。 他缓缓道,“你走吧。” 孙则杨站起身来,缓了缓被绑的麻了的脚和手,便伸手去拉玉清浅起来,“浅浅没事吧?” 玉清浅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便握着孙则杨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脚又麻又发软,却还是摇了摇头。 孙则杨这才放心地冲老头抱拳道,“晚辈谢过前辈。” 说完便带着玉清浅慢向往门口走去,却在门口处被寨主叫住。 “浅浅。”寨主认真地看向她道,“留下做我的山寨夫人不好吗?” 玉清浅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寨主略微有些懊恼道,“我会想你的。” 玉清浅弯了弯唇,握紧孙白杨的手,举起来给寨主看,眉眼弯弯道,“对不起啦。我若是想你了,我的夫君要不高兴的。” 孙白杨看向她,少女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不由眸光微动,握紧了她的手。 玉清浅感受到回握,唇角愈加上扬,牵着他就出了门。 门口准备了两匹马。 玉清浅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老头。 原来他本就存着放了他们的心思。 只见老头冷哼一声,“路上小心点。” 傲娇老头。 她弯起唇,甜甜的道了声,“谢谢前辈,之前多有冒犯啦。” 老头把脸撇过去,不耐烦地道,“快走快走,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孙则杨谢过前辈,低头问玉清浅道,“会骑马吗?” 玉清浅连忙摇头,他只好先扶她上马,再自行上马。 刚出了寨子,孙则杨在保证附近没了寨子的人,便拉住了缰绳下了马。 玉清浅有些猝不及防,拧起秀气的眉头问道,“孙大人这是作甚?” 孙则杨在下面拉着缰绳,牵着马慢慢行走缓缓道,“下官先前在山寨,情非得已逾了矩,还请昭仪见谅。” 玉清浅看着孙则杨这副模样,顿时又动了逗他的心。 “逾矩?”玉清浅弯了弯唇,挑眉问道,“孙大人是指自称为夫,还是握了本宫的手?” 她缓缓低下身子,凑到孙则杨,低声问道,“还是——” “刚刚将本宫搂在怀里?” 最后一句她特地压低了声音,她的声音本偏软糯,此时却妩媚又勾人。 玉清浅抿唇笑着期待孙则杨的反应。 让她失望的是,孙则杨却只是停了脚步,沉声道,“下官自知罪孽深重,还请昭仪允许下官将昭仪顺利送回宫后,再请昭仪赐罪。” 玉清浅一双美目不由瞪向他。 真是没劲,怎么撩拨他都是这般淡定自若的模样。 她随即转了转眸子,问道,“那是不是该本宫来决定处罚方式?” 孙则杨微颌首。 玉清浅弯唇脆声道,“既然孙大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如再为本宫做件事。” 孙则杨看向马上的玉清浅,认真道,“昭仪请讲。” 玉清浅声音轻而勾人,“亲我。” 孙则杨有些恍神,面前的少女娇俏的脸颊如皎月,一双眸子灿若春华,眉角眼梢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妩媚,与失忆前的玉清浅判如两人,现在的她明显已经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地运用这张绝色动人的脸。 玉清浅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孙则杨清俊的脸颊,生怕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却只见孙则杨淡淡道,“昭仪说笑了。” 语音刚落他便拉起缰绳继续往前走。 玉清浅莫名有些失落,可是她明明只是觉得调戏孙则杨好玩而已。 她将这种失落归因于“调戏失败”。 不过她一向越挫越勇,刚想张口说些什么。 远处却传来了马蹄声,玉清浅心下一惊,忙道,“该不会是那臭老头反悔了吧。” 玉清浅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众人马疾行来到了眼前,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挺拔,浓眉大眼的男人。 只见那群人皆下马行了个礼道,“参见昭仪,下官营救不及,还请昭仪责罚。” 玉清浅第一次遇到这种仗势,她参照了李邺祈的做法,也依葫芦画瓢地道,“平身。” 来人便是孙则杨那日所说的大理寺任职的瑞霁。 瑞霁一来,玉清浅顿时有些郁闷,她还没调戏够孙则杨呢。 以后回宫便更没机会逗他玩了。 瑞霁来得急,也未带马车,一群人只好站在原地等着瑞霁的手下回去调马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