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转过身,犹疑的打量了晋王一眼,思量了片刻,想到些许,这才恭敬的退下了。
然刚出房门,就见到喜鸳儿带着两个小丫头过来这边寻我来了。
我遂朝喜鸳儿示意了一眼,走了过去,然后才问道:“王妃娘娘现在可还好?华城那边可有老妈子看着?”
喜鸳儿心有顾虑的往晋王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回神回道:“回姑娘的话,卞家出了那么大的事,王妃娘娘伤心肯定是在所难免。但不过,王妃娘娘向来端重,大体是不会有失的,所以姑娘您也不必太过担心。至于小郡主那边,姑娘就更可以放心了,嬷嬷们心里清楚的很,会看顾好小郡主的”。
我沉思了一下,抬头仰望着那无尽天际,沉叹了一口气,片刻后,才带着喜鸳儿一行人往轩林院走去。
果然未出所料,五日后,卞京那边就下达了追捕朝廷钦犯钟长远的文书。
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吭声而已。
一个月后,晋王向陛下请旨,恳请带兵出征西南,收复失地,驱除外蛮。
而一切也正如我们所料到的一样,朝廷准了,并且还给晋王配了五百位老弱残兵,让他带着这五百位老弱残兵去“驱除外蛮”。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瞬间哭笑不得。不禁心道:栗礽,就算你想置晋王于死地,但你也不要做的那么明显啊!好歹也该给个万儿八千的装装门面嘛!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反而帮了晋王。
因为,栗礽越是做的明显,就越会激怒民心,同样的也就更会激怒宇文皇族,这样一来,晋王的后备力量就会更多了。
这日我正在房中插着桃花枝,看着那粉嫩娇娇的花朵儿,嗅着清清浅浅的桃花香。
这时,喜鸳儿进来了,跪坐在我面前言道:“姑娘,言衡大人求见”。
我思着,言衡来见我,定是与晋王有关。于是,遂言道:“请他进来吧!”然便示意两旁静侍的小丫鬟,将珠帘放下。
赵嬷嬷将言衡领进入内后,即站在一旁垂手静侍着。
言衡见状,即恭敬的揖礼道:“末将见过姑娘”。但其实,言衡完全不知道该向我行何礼才是,因为我的身份的确是太尴尬了。
我想了想后,言道:“免礼,大人前来可是有事?”
言衡犹豫了一下,言道:“回姑娘的话,末将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但不过,王爷吩咐过,这事还得先问过姑娘您的意愿”。
我顿起疑窦,言道:“什么事?”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干嘛还得先问过我的意愿?
言衡低头瞟观了一下珠帘两边静侍的侍婢,纠结了片刻,这才正神回道:“回姑娘的话,王爷命末将前来,是来接您的。只是,王爷说了,战场艰险,既无锦衣玉食,也无金镶软卧,而且还很可能会有九死一生的危险,所以想先问姑娘是否愿意去?”
我深思琢磨了一下,犹疑的问道:“那,王爷是否还有让别人过去?”
言衡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忖度了一番后,又觉好笑。便恭敬回道:“回姑娘的话,并无,王爷只令了末将来接姑娘过去”。
我知道,言衡心里在笑话我那小女孩心态。但是我也并不在意,想了一下后,便言道:“那好,就请大人先在外稍等片刻,容我先换身衣裳”。
言衡遂即应声,恭敬的退到了门外。
而喜鸳儿等人也即忙过来,侍候着我更衣,为我收拾行装。
我看着喜鸳儿正在为我解衣的手,心中有思。问道:“喜鸳儿,你侍候王爷的日子应该不短吧”?
喜鸳儿知道我话里有话,便撑笑问道:“姑娘,您想问什么?”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言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我这次不是要去王爷那儿吗,那个我怕我不小心会那个那个得罪了他,这些你都知道些什么呀?”你能明白我在讲些什么吗?
喜鸳儿看着,我那尴尬的满面通红的样。一瞬间便明白了我想知道什么,便俯到我耳边,悄声言了几句。
我顿即羞红了脸,笑嗔了喜鸳儿一眼,言道:“你也不害臊!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喜鸳儿看着我这个样子,便故意打趣我,挑眉笑道:“王爷和王妃娘娘刚成婚那会儿,正好是奴婢在王爷房里侍候的”。
我顿即有所明的朝喜鸳儿露出了一脸坏笑。展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喜鸳儿一瞧我这“不怀好意”的神情。即立马解释道:“那是因为奴婢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王爷才让奴婢在外间端茶递水的”。
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个“你别解释了,我都懂的”的坏笑。言道:“你别说了,我明白的。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然话了,又瞧着喜鸳儿飞红满脸的样子,便忍不住打趣了一句:“看来,王爷得给你寻个好婆家了”。
喜鸳儿心有娇羞,亦有不悦,带着三分气性言道:“姑娘,您别这么说,奴婢生是晋王府的人,死也是晋王府的鬼”。
我知道喜鸳儿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我完全不一样,我也改变不了她那根深蒂固的思想,于是,遂撑起淡淡一笑,化解着喜鸳儿的怒气,言道:“别激动,我说笑而已”。
但不过,我故意问喜鸳儿这些,的确是有我的盘算的,毕竟有备无患嘛!
然换好了布衣襦裙后,赵嬷嬷便拿起了我行装,送我出了王府。之后,我便坐在了马车上,由言衡驾着马车,一路往西南而行。
途径渭水河畔之时,我便下了马车稍作歇息。
看着,此时的天空天高云霭,河面碧水阴清。偶有山歌穿林渡水而来,沁人心脾,引无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