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许久之后,阮清依定了定神,言道:“我知道我不是你想杀的人,可是,你若是杀了我,反而会打草惊蛇,暴露行踪,多害而并无利。不如这样,我帮你一把如何?”
身后之人听言,心怀警惕,冷毅的脸上满脸的肃杀之气,考虑再三之后,冰冷冷的言道:“你都死到临头了,如何帮我?”
阮清依一听,还有一线希望。说道:“可是,我是不是死到临头了,那还不是你一念之间”。停顿了一下后,阮清依又接着说道:“其实今日,我本来应该在静安宫,可是偏偏冥冥之中老天爷让我来了这里,苍天仁慈,我想老天爷的意思,并不是想让我来送死的,而是想给你活的机会的”。就凭地上的血迹,我可以肯定,你现在受的伤不轻,正需要别人帮助。
身后之人考虑、犹豫了许久后,这才缓慢的把刀从阮清依脖子上,放了下来。
阮清依顿时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打量一眼这人,只见此人:身高估摸着有一米八五以上,穿着一身太监服,但很明显并不是太监。腹部应该是受了伤,绑着布料,灰白色的布料上还渗出了一些血。脸色则因失血过多有些煞白,不过仍难掩眉宇间的英气。
这人被阮清依上下打量着。有些温怒,冷冰冰的言道:“你在看什么?”然而声音却是醇厚的,还带有磁性。
阮清依有些讪讪的,回道:“没有”。但心中却思着:你长的倒是挺帅的!
这人也仔细的打量了阮清依一番,深思许后才减了些许防范之心,用命令式的口吻冷声言道:“走”。
阮清依慎重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心里做着其他打算。警惕的问道:“去哪儿?”
这人眼里带着寒意,冷瞟了阮清依一眼,命令道:“往前走”。
阮清依只好硬着头皮,按照他所说的办。但不过,一路,却在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的。
然而行到一处,洞口堆积着几块,像是按照什么阵法而摆放的巨石。
阮清依心里即起了一丝狐疑,又觉奇怪,用纳闷、探究的眼神看了这人一眼。
这人并没有理会阮清依的目光,只是收了剑,示意阮清依进入洞口。
阮清依心有忐忑不安的,一步一步地沉步入了洞口。
只见这石洞口,直径不过六尺左右,洞内也不过才两丈长、宽、高,里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这人进到洞内后,便坐在一块石头上,背靠着石壁,半眯着眼睛审视着阮清依。
阮清依被他这样盯着看,有些不自在,于是有些怏怏的,就在他对面随意找了块干净一点的青石块坐下。
俩人就这样对坐着,各自暗思着,揣测着对方,久久不语。
许久过后,脖子上的刺疼和从脚底传上来的寒意,让阮清依倍感不适。
想了想后,阮清依打破沉默同他打着商量说道:“要不,咱们生点火吧?你失了那么多血,不能再冷着了。你放心,我绝对不逃跑!”
阮清依说的诚恳,义正言辞!
这人狐疑的瞟了阮清依一眼,思量了片刻,觉得阮清依目光清澈、真诚,看着并不像什么奸佞小人,最终向自己的身体妥协了。冷声道:“不许去太远”。但不过这话音不像是在命令,反倒是含着浓浓的依赖感。
阮清依不由地忍不住一笑,回道:“放心,我路盲,不会走太远的”。说完,便朝他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这才走出了洞外。
在洞口不远处,阮清依一边捡着木枝,一边思着: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一个来寻他的人都没有。而且,周围的一切依旧平静如初,似乎……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不对啊!太不对劲了……
阮清依思着思着,很快就捡了一堆树枝,然后,便抱着树枝回到了洞内。但是,却发现:洞内的这个人早已支撑不住倒下了,并且额头上还冒着阵阵冷汗。
阮清依不禁心生无奈,摇了摇头,放下树枝,在心里说道:叫你装,叫你硬撑,这回倒下了吧!
但不过,看他倒下之后,那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心底竟然有了一丝柔软。
于是,便拿出了袖中的锦帕帮他擦了擦冷汗,又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走到一旁生起了火堆。
就这样,一个下午,尽忙着照顾他了。
阮清依不禁在心中感叹:唉……真是我大爷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渐渐的太阳即将落山,这人似乎恢复了些,缓过来了。此时,正用迷蒙的眼睛看着阮清依。
“你醒了?”阮清依看着他,淡淡一笑说道。
这人观察了一下洞内,又观察了一下洞外天色和情况。看着面前的火堆,心下似乎明白了些许,说道:“是你在照顾我?”
阮清依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我,还能有谁?
但嘴上还是说着:“你醒了就好”。然而转念一思,这太阳都快落山了,默儿她们该心急找了我吧。于是,转而言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她们得来寻了”。
这人心思了一下,有些怀疑、不放心的看了阮清依一眼。
阮清依瞧到,他这不放心的眼神。坦然的补言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而且我若是真想出卖你,在你倒下的时候,我就早走了”。
这人在心中琢磨、掂量了一番。注视了阮清依的眼睛许久,知道她说的是实言。便摆了一下手,示意阮清依离去。
阮清依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忍,便丢了一句话:“我明天再来看你”。便起身离去。
果然,长得好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是有蛮多好处的!
然而,阮清依还未走出后山,夜幕便已经降临。
四周一片漆黑。
因为看不到路,阮清依在后山穿来穿去,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这时,远方传来了,默儿低声呼唤“小主子……”的声音。
阮清依心下一喜,当即应了一声。
默儿听到回应,立马松了一口气,提着宫灯,顺着声音朝阮清依这边快步行来。一见到阮清依,就语带轻责的言道:“主子,您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要宫禁了”。
“我迷路了。”阮清依心知是何故,让她们担心忧虑,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讪讪的言道。
默儿哪里知道阮清依遇上了这种事,所以,并未想太多,只是言道:“快走吧,再晚了就麻烦了”。便急匆匆的带着阮清依离开了后山,行回了逸风斋。
不过,一回到房间,因为灯光充足的缘故,默儿一下子便留意到了,阮清依脖子上的那一道浅浅的、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心中顿时起了疑心,关切的问道:“主子,您的脖子”
阮清依条件反射的摸了一下脖子,有些尴尬的一笑,装作不当一回事的言道:“哦,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挂到了”。
默儿瞧着,阮清依这平整的伤口,有些不信。但是,也不好多问,只好言道:“那奴婢去拿些金创药来”。话了,福身而退。
擦完药后,阮清依揣着心思,睡了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