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思正准备吩咐洪恩赶路,却看到慕婉静朝自己走来。 “王爷,臣妾有事相商。”这时到记起自己的身份了,刚才还是我了。南宫思见慕婉静不说是何事,转身对何玉说道。“玉儿,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徐兰香朝外走时,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何玉身边的丫鬟风铃一眼。可是她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直觉告诉徐兰香这个女人不简单,一路走来,她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跟在何玉身边,让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她明明又在那里。她和慕婉静甚至没有听到过她开口。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到达溪州城。”两人站定后,慕婉静首先开口,她不想和南宫思废话,更不喜欢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最迟明晚到。”南宫思不明白为何慕婉静忽然关心起他们的行程,这一路她可是不管不问的。 “我想在溪州逗留两天可以吗?”南宫思看着慕婉静,这一次他一定要拒绝她。没有人命关天,也没有被逼无奈。他到想看她会怎样。不过在这之前,他想知道她为何要停留。 “为何?” “王爷想必也看到了,偌大一个村子,却并没有几个村民。溪州去年遭了旱灾,今年又遭了水灾,颗粒无收。村民活不下去,这才背井离乡。但我听说朝廷的救济粮发了下来,却不知为何没有到百姓的手中,所以我想去看看。” 慕婉静,你管的还真多,好,我就要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事你都可以管的。 “看看?看完了又如何,知道了又如何。慕婉静,即使溪州城的粮仓堆满了粮食,你能怎么办?难道你要命令溪州尉开仓放粮吗?你别忘了,溪州隶属朝廷,就是我这个明王,也没有权利命令溪州尉,你明白吗?你无能为力。” 南宫思一口气说下来,只觉得心情舒畅。慕婉静,你以为你是谁,他就是要打击她。似乎让她措手不及让他很开心一样。慕婉静万没想到南宫思的态度会如此强硬,他一直以为南宫思只是不喜欢自己,但为人还是不错的,没想到他却能做到见死不救。 “王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她难道还不死心吗?好,就让她彻底死心。“我离开云州日久,眼看近在眼前,实在不想耽搁行程。所以我绝不会在溪州逗留。” 慕婉静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南宫思,她应该不会看错人,南宫思该不是这样无情的人,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南宫思被慕婉静看的有些心虚。不过还好慕婉静的眼光很快转向了其他方向。南宫思却仍然看着慕婉静。 “这天下是你南宫家的天下,王爷当真不管不问。”南宫思不回话,他就想知道她会怎么样。何况,如他所说,溪州尉隶属朝廷,也的确不是他一个明王管得了的。 夏日正午的阳光晒的南宫思有些发热,他看到慕婉静的额头也已经有了汗珠,他见她仍不说话,正准备离开。慕婉静却忽然转身,南宫思只见慕婉静的嘴唇动了动,他甚至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因为慕婉静的一只手带着风呼啸而来。可是只几个回合,南宫思就抓住了慕婉静的双手。慕婉静使劲想挣脱,却奈何不了南宫思。 “一言不合就开打,你这是哪里的家教。”南宫思面对微笑,心情甚好,他竟然逼到慕婉静出手,想想都开心,看你能奈我何。 “你一个王爷,不顾百姓死活,这难道是皇家风范。”慕婉静针锋相对,毫不相让。“你”南宫思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慕婉静的脚已经不安分起来。 徐兰香一看就知道明王是练家子,也知道慕婉静绝不是对手,此时见慕婉静还动上脚了,这要是南宫思发起狠,慕婉静可是要吃大亏的。忍不住想上去帮忙,明王的侍卫却拦住了她。 “阿香姑娘,这是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徐兰香自知不是对手,只好识趣的让开。你家王爷明显占上风,你当然不着急。徐兰香心里默默的想着。 可就在此时,却听到南宫思一声惨叫,原来在脚上吃了败仗的慕婉静竟然一下子咬住了南宫思的手。南宫思猝不及防松开了双手。慕婉静如泥鳅般跳开了,还不忘得意的看了一眼楞在那的南宫思。侍卫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婉静从自己身边跑开,毕竟南宫思没有说要抓住慕婉静,水月正好此时来到这里,跟着徐兰香一起去追慕婉静。 “王爷,属下失职。”南宫思看着手上鲜明的齿印却笑了。 “王爷,侧妃她……”侍卫不好帮慕婉静求情,但也不希望南宫思处罚慕婉静。 “好了,没事,下去吧。”南宫思看着走过来的洪恩,等着他的汇报。“王爷,长杉与他交手一百多个回合,最后险胜一招,只是这一招,长杉觉得是他有意相让,但却又瞧不出半点破绽。” 南宫思苦笑了一下。“我们让人跟了一千多里也没有发觉,如今若是他有意相让,连长杉都看不出来,那才是真的高明啊。区区一个光禄大夫女儿的侍卫都如此厉害,洪恩,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王爷,刚才长杉时候看水月的功夫,到似….. ”南宫思看着欲言又止的洪恩。 “洪恩,你什么时候也学的如此了,有什么就只管说。” “是,长杉觉得那水月的路子似是将军府的,长杉还在京城时,和将军府的人切磋过,何况暗卫本来就是将军府的人秘密训练出来的。只是似乎水月又刻意改了一些。”将军府,古寻。慕婉静一个小丫头能和将军府有什么牵连。 何玉看着一身轻松的南宫思,想着刚才风铃说的慕婉静竟然咬了南宫思一口,到有些疑惑了。“思念。怎么去了这么久。”南宫思看到何玉眼里的担心,上前去握住她的小手。“没事,玉儿,过两天就要到云州了,你就可以见到你爹娘了,开心吗?”何玉见南宫思顾左右而言它,也不好在说什么。 慕婉静站在一颗竹子下,使劲踢着竹子。 “好你个慕于柏,还说什么全京城最好的武师,说什么我的功夫足以防身,现在连一个娇身惯养的王爷也打不过。”慕婉静说的很小声,但如何逃得过水月的耳朵。水月觉得这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徐兰香却忍不住笑了。 “还笑,阿香,你是站哪边的。”慕婉静气呼呼的转身看着徐兰香。 “小姐,你这可就冤枉慕于柏了。小姐学的功夫在京城里,对付那些接头无赖自是绰绰有余。可是,南宫家尚武,皇子们从小都跟着师傅学武。想那明王在云州与国相水火不容,功夫自是没有丝毫懈怠。我刚才看他的出手,虽比不了他身边的暗卫,但打小姐,那也是一打一个准啊。他可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慕婉静看了眼水月,见水月也点点头,这才服气。“和他们比得如何”“照小姐吩咐,一百多招以后才露了个破绽。” “阿香,你去把长松叫来。”徐兰香虽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转身离开了。 “水月,你和长松去教训教训那个叫武志贤吧。我知道你一个人即可。可他们终究对你心存芥蒂。你们一起去办差,你处处以他为首,对他言听计从,这样我们到了云州才能有好日子过,我知道这样难为了你。可是哥哥既然让你跟来,当不是让我们和明王作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希望你明白,人心是最微妙的,一丝一毫的不信任,都有可能让同盟瓦解。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是和明王一起扳倒国相,总不至于帮着尹国忠来对付明王。如果我们在夹缝中生存,那将更加艰难。所以,水月,你能做到吗?” 能,有什么不能,比起慕婉静在慕家受的苦难,他水月如今难道受点气都不可以吗?当长松和水月听完慕婉静的计划后,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缜密,手段毒辣。若不是亲眼所见,长松很难把眼前这个女人和那个一心一意帮助曲问天的人联系在一起。慕婉静似乎看出了长松的困惑。 “长松,古人云:投桃报李。别人给我一个桃子,我得回报别人一个李子。可是如果别人给我的是一把插入心脏的匕首,我还给别人一个李子。那除了证明我的愚蠢,还能证明什么。善良也得有底线,否则只会成为纵容坏人的帮凶。礼尚往来,我们总不能怠慢了武志贤,你说是不是。” 长松看了一眼慕婉静,心中暗叹一口气。他们王爷与尹国忠斗了这么久。但若论诡计多端,怕是那二位都得输给这个孩子。 “我以前在医术上看过,像他这样的老人,在连番的惊吓和刺激后会中风,但我也不排除他铁石心肠,所以如果他没有中风,你们也要让他瘫痪。我要让他剩下的日子能听,能看,但却不能动也不能说,明白吗?”水月和长松互看了一眼,说了句明白了,正准备离开,却听慕婉静说道。 “你们二人速战速决,到了溪州以后先不要露面,我自有安排。”此时,就连长松也忍不住了,刚才慕婉静和南宫思的对话,侍卫们自然都听了去,长松也知道前因后果。 “可是王妃,王爷不是不同意留在溪州吗?”慕婉静看着发问的长松,长松自知失言,正要说话,慕婉静却开心的笑了。“长松,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用你一年的俸禄怎么样?当然,要是我输了,给你做云片酥怎么样。”长松一听云片酥两眼放光,水月虽然没有吃这云片酥,但听徐兰香说的天花乱坠,也早想尝尝。“王妃就那么肯定王爷会在溪州逗留吗?”“当然”慕婉静眨着狡黠的双眼看着长松。“好,王妃,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