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毅做好了饭，到卧室看他睡得沉，没舍得叫他起床，正要出去关门他却醒了，“阿毅……”

“…醒了，那起来吃饭吧。”

“好。”刚睡醒还带着鼻音的人让裴毅心窝都柔了下来。

他伸手想扶他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手缩回去，“阿晨，我去客厅等你…”

“等等。”

“嗯？”

钟离夜枫主动拉住他的手，“我病了很久，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不愿意去面对，从前没找到妹妹和妈妈之前，和我相依为命的人，是你，所以哪怕知道你骗了我，我也根本没打算怎么样，我怕的不是你骗我，怕的是你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我，我自欺欺人的活了那么久，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

他低下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好，但是我保证，我不会干涉你的一切，你想离开就离开，但千万，千万不要再像这次一样，我…我经不起你再一次离开了……”

裴毅拉起他抱在怀里，“阿晨，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了。”

“谢…谢谢你。”

谢谢？何时，我们之间也需要说谢谢了？他却并不在意了，无论如何，只要他愿意原谅并且好好的，他们总会回到亲密的那时的。

“阿晨，你何须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钟离夜枫推开他一点，“这难道，不是我欠你的吗？”

裴毅摇头，“你不欠我，从来不欠，你现在只要快点好起来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好。”

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有点恍惚，那个在他面前停止呼吸的人，现在就在他面前，说他不欠他，说要他快点好起来。

在他“死”的那段时间，他的生活乱成一团，却也有条不紊，他从不去关注外界的事情，好像这样就不会听到任何关于那个人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不接触任何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也不愿意，后来，他发现“裴毅”出现了，他知道他是幻觉，他也知道他病了，从可以看到“他”起，他就知道，这辈子他完了。

……

吃过饭，裴毅接了个电话就准备出门，“阿晨，我要出去一下，你就在家等我，哪儿也不要去，困了就睡一下，等我回来。”

钟离夜枫也确实有点困，“好，那你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