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裴毅跟着他回到了西山公寓，裴毅帮他拿着行李进了门，他也没反对，反而对着旁边的空气笑了一下，“到家了，你饿不饿？”

快饿死了。

“那我去做饭。”

裴毅站定，用力捏了捏手指，转身把刚进来的钟离夜枫按在墙上，他吓了一跳，皱着眉看他，“你干什么？！”

他按着他的双手越发紧，“阿晨，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活在幻想里吗？你真的打算放弃我吗？是不是我再死一次，你都不会在意了？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我已经不是你的药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为了你才拼命的活了下来，可现在你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又要失去活下去的理由了？”

钟离夜枫清醒了一瞬，“…没有，不是这样的……”

“你好好看看，我才是那个你爱的人，不是那个虚幻的东西！阿晨，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已经回来了，我知道你耿耿于怀我骗了你，可我是迫不得已，你可以恨我，你哪怕永远都不原谅我也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下意识看了看旁边，发现幻想消失了，他眨了几下眼，突然有些清醒了，“阿毅……”

裴毅看他对着空气说话，心里刺疼了一下，最后冷笑着放开他，为什么啊，他错的真的有那么离谱吗？让他那么不待见他，其实没有他，夜枫活在幻想里也很开心，那他活下来的意义就不大了，也许，命该如此吧，他突然，不想接受治疗了，何必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去救他这个注定要死的人？

裴毅颓败的想着，脚上退了一步，看着鞋尖，两手握成拳，眼眶微红，“阿晨……我走了，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无所谓。”

他从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可一旦遇到钟离夜枫，他所有的所有通通都没了原则。

原来，他的存在是他的困扰啊，他宁愿活在幻觉里也不想看见他……

他没再看钟离夜枫，他怕看到他就会舍不得放下，他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不再是他的“药”。

没听到回答，意料之中。

他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钟离夜枫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阿毅。”

他顿了一下，又自嘲的笑着摇摇头，他叫的不是他，他加快了脚步走向门口，他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