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台早省事件之后,再没有同门敢继续去找江予辰的麻烦,为期半个月的万卷阁秘境也以到了期限,这日江予辰上交了古令,便下山去往丞相府与云峥汇合
下至上清峰半山腰,便见牟轻风带着黎清缓缓而上,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远,牟轻风对上江予辰的眼眸先是惊慌再是躲闪,一副想要落荒而逃的窘态,他无言的匆匆而上,江予辰驻足回望,只看到他握拳狂奔的背影
回头在看跟在后面的黎清,一张倦容之上是一双红肿的杏眸,步子虚浮憔悴不堪,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木讷迟缓的迈着步伐,若不是有这台阶指引,估计该走往哪里她都不知道
黎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看到迎面伫立的江予辰,游魂般的呆滞的走过,江予辰本噙到了嘴边的问候,硬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见这二位师徒渐渐走远,江予辰继续往山下赶路
到了丞相府,已是未时将至,云峥随丞相赴宴不再府内,江予辰本就不喜欢这府内奢华的格调,便没有入府等候,而是走至街上随意找了一处面摊,慢慢的吃着一碗素面。
手中的筷子刚挑起几根细面,还没送入口中,一把长剑“咣”的扔在了桌子之上。那剑柄说银似白,雪白的剑鞘上瀚雪二字古朴苍劲。
抬眼望去,只见湛屿蓝袍翻飞,眸若寒星俊美无俦,毫无形象的在长条凳上翘腿而坐,咧唇而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
江予辰放下筷子,与湛屿微笑对视,秀目闪闪绝代风华。
湛屿微有失神,调笑道:“美人独自一人甚是孤单,不如小哥儿我陪陪你吧!”
江予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个正经!”
湛屿连忙坐好,抱怨道:“你可算舍得下来了,我自己一个人都快闷死了。”
江予辰埋下头去,说道:“有点事耽搁了而已。”说完继续吃面。
湛屿道:“我听说了,你在比试大会上得了第一嘛!想必是去了那秘境书阁修习绝学去了吧!”
江予辰吹了吹那滚热的汤面,平静道:“学了一点。”
湛屿闻言眼冒精光,“咱俩找个地方比试比试吧,好久没比试了,我都手痒了。”
江予辰刚想回答他一个否字,便闻街边一道怒喝,拉住了他的视线。
只见十几个身着云莱门艳金色衣袍的少年,为首者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自己这边喊道:“姓湛的,我看你往哪里跑,看我们今天不打死你!”
江予辰转过头来不解的望向湛屿,这湛屿霎时一脸尴尬,呵呵笑着对江予辰道:“仇家找上门了。”
江予辰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湛屿回答,云莱门的弟子早已嗷嗷叫着奔了过来,一个个气势汹汹,恨不得剥皮拆骨。
湛屿抓剑在手霍然站起,随身带起一阵霸道罡风,剑未出鞘翻转在湛屿的掌中,尽皆格挡住了云莱门的袭击。
湛屿稳占上风未尽全力,从容般戏耍的打法深深刺激到了云莱门的人,为首者拔出佩剑,寒光流闪招招肃杀,湛屿不曾拔剑反而被动,接连躲闪防守。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十几把剑频频刺来绕是湛屿修为再高亦是心力不足。
避无可避,湛屿被几人围攻,无暇顾念其他,那为首之人瞅准时机抬起长剑欲背后突袭。
电光石火间江予辰掷出了手中的面碗,七分热的汤面迎面泼了他一头一脸,那人顿时大喊大叫起来,一瞬间的分神,湛屿横剑一推,周身爆发的灵场霎时震开了围攻的几人。
那被泼了一脸面汤的带头者,胡乱抓下头上的面条,气急败坏的模样甚是狼狈好笑,湛屿一见不禁乐了,不光他在笑其余的云莱门弟子也忍俊不禁的偷着乐,有人憋的一脸受伤肩膀一直抖个不停。
那人道:“笑什么笑!”随后剑锋一指江予辰道:“无极观的也来凑热闹,正好抓不到把柄治治你们,今天可是你先出手的,给我一块办了!”对方得令齐刷刷的剑锋一致指向了江予辰。
湛屿一脸无辜的对江予辰说道:“我没想拉你下水,只是没料到这帮狗见谁跟谁呲牙“
“你骂谁是狗?”
湛屿反问道:“狗问谁?”
“你!“那领头之人被湛屿顶到气结,涨红的脸色讲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粗气喘了又喘道:“都给我一块办喽!打死算我的!”
领头的一声令下,遂摆开阵势团团围住湛屿和江予辰,眼见无法独善其身,江予辰无奈迎战,那原本冷冷清清的面摊子亦被砸的乱七八糟,一时间奔走逃命,惊慌喊叫,激愤怒骂掺杂其中,污言碎语此起彼伏。
一个湛屿本就不好对付,又加了一个进来,云莱门人打的是越来越吃力,而这湛屿却仿佛逗弄孩童一般,给这一个暴栗给那一个巴掌,或出脚绊个人,或踹人屁股,玩的是不亦乐乎。
江予辰没有动用灵力一直拳脚功夫克敌,他不想眼下这种情势之下挑起两派的积怨,就算挑也不该经他的手。
虽然云莱门的人没有胜算,但贵在坚持不懈车轮战术,暂时还真是无法利索脱身,越打越缠,几轮下来湛屿以是微微气喘。
湛屿玩够了,冲着江予辰喊道:“跑吧!”
江予辰闻言一记拂尘甩飞了几名围攻者转头便跑,湛屿眼见着一抹灰白飘过,全然不顾及自己,愣在当场。
霎时腹部一疼,有人凌空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明蓝色的布料瞬间染上了一只脏脏的脚印,湛屿顿时火大灵场爆开,震的当场人仰马翻,抻着脖子向着江予辰把足飞奔的背影,大声骂道:“我操!江予辰你他娘的真不够意思!”骂完之后足下骤然蓄力,顺着江予辰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