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静气得直跺脚,可她那就是不听她说的母亲很快就把一盅燕窝喝得干干净净。
“补身子的东西落了肚就要走动走动,消消失,以静陪我到园里边走走,明日你又要去上学了,少得时间在家里陪我。”
安以柔按礼数来辞说:“时间不早,我先回房里去了。”
“嗯,去吧。”大姨太因着这碗血燕,对安以柔和善了许多,甚至还说:“明日去学堂,就让府上司机开车,你和以静一起会坐车去罢。”
安以静在旁边惊呼出声:“那怎么可以。”
她在学堂里都是以安府正房大小姐的架式自居,人人都从她的言行举止里边得知安以柔在安家还不如一个佣人。
不如一个佣人的二小姐有什么资格与她同乘一辆汽车。
安以柔反不屑与安以静同乘一辆车,她立即推托说:“不必了,我还是像往常那样走路就可以。”
大姨太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安以柔有自知之明,她是最喜不过的。
等大姨太领着两个佣人和安以静走后,安以柔一直憋着的笑意才浮到脸上。
那种笑只是单纯因为恶作剧得逞而流露的小孩子般的笑,就是旁边负责端汤的那个佣人也是没能忍住,暗自跟着笑了几下。
安以柔回到自个与母亲住的房里时,还时不时笑一笑。
这回可把安以静气得有苦说不出了。
母亲宋兰芳原本还有些担心她端汤过去大姨太那边会惹事情,现在看她满脸喜色,一点也不像受了气的样子便放心了,只是有些好奇:“怎的这般高兴?”
“没什么,就是洗了个澡,精神好。”安以柔坐下来收拾了自己的课本,这是她一来的习惯,因为第二天要赶早出门。
她们家到学堂要走上三四十分钟的路,若是迟了到就会被罚站在课室外,容易被人事后当作笑谈。
主要谈论的便是家世。
通常迟到的人必然是家里没有汽车的原因。
第二日安以柔早早便起了身,母亲像以往一样,起得比她还早,从下厨那里备了馒头和白粥在桌子上温度晾得刚好。
吃过早餐后,安以柔换上学校里的制服,浅蓝色的对襟布衫,黑色的棉长裙,鞋子也是统一制式的黑色布鞋。
“难看死了。”
她背着书包路过正厅时,安以静正对着要换的校服发牢骚,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身衣服了,毕竟她向来都是娇奢惯了,穿这种衣衫,往人群里一站,她安家大小姐的身份都被埋汰了一般。
安以柔倒觉得无所谓。
她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心里感概万千,重活一世,她要把握好每个机会。
也正是经历了这么多人情冷暖令她明白了,只有真真正正自己得到的,能把握得住的东西和人脉才是在这个世间活好的关键。
若只是像安以静那样,仰仗着家里名头虚张声势到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安临则作为交易嫁给一些势利小人,开始和大姨太一般的生活。
她重活一世决计不要做那种任命运摆布的女子。
走到半程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横在了她面前。
安以柔当然认得这车。
正是从后边赶上来的安以静。
安以静此时还在为昨夜给被安以柔整的那出耿耿于怀,哪有轻易放走安以柔的心。
“你个子倒是又长高了些。”安以静下得车来,脚上穿着双黑色的波皮鞋,跟和学校里发放的布鞋相比自是高出一截。
可即使这样,她站在安以柔面前也还是矮下去小半,她毕竟比安以柔大两岁,心里自然不舒服。
何况与安以柔比起来,她块头也大些,腰身粗些,虽然放在人群里也是个美人,可是每与安以柔站在一起就不自觉地被忽略。
看着就不舒服。
安以柔明白安以静这是故意在堵她。梦想n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