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小晴和盼盼正面交锋

盼盼确实来了。她本不想来。但她无法不来。上次的演出轰动京城。这一次是众望所归，看过的都等着那前无古人的精彩表演再次重现，没赶上的顿足捶胸，这次发誓：连续三天不离开，姚老板的戏场场不拉下。依旧是那些戏码，依旧是上下午各一场。阿摩没有再跟她见面。第一天他坐在下面，陪着客人看，中间出去很久才回来。第二天，他仍坐在下面，陪着客人看，只是不时地回头，望楼上看。第三天，他身边坐了他的新娘。盛装之下，看不清模样，跟上次没什么区别。盼盼这次是认真、用心地唱的。她是在为那些懂戏、欣赏她表演的观众唱，她必须对得起她的观众，她的戏迷。她不再只为阿摩一人唱。戏台下的观众听的如醉如痴武打戏喝彩声不断。盼盼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满足与爱情带来的幸福感截然不同。它让她有了自信，有了心灵的力量。就在盼盼体味着全新的感受时，另一位女孩子也有了全新的发现。

小晴躲在戏搂二楼的一个窗子后面，偷偷地看戏。她喜欢看戏，也喜欢唱，只是不敢让人知道，就偷偷地唱。阿摩往往充当她的观众和老师。有时阿摩写个曲子，也先让小晴唱一下。直到最近这一年，阿摩被赶出皇宫，他们不再见面。小晴听着、看着，觉得真是过瘾。可没多久，乳娘就来了，将她训斥了一顿，小晴怏怏地走了。不过今天第三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台下看戏，来的都是亲戚和自家人。小晴很兴奋。昨天，她没看到姚盼盼的戏，今天一定看足！姚盼盼终于上场了，然而，一见姚盼盼，小晴不觉楞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戏。阿摩坐在旁边，不时地给右边的弟弟澄讲解着。一切都很顺利。下午，姚盼盼的出塞一唱完，小晴就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阿摩奇怪地问。

“我累了，下面的戏不想看了。”小晴带着歉意说道。

“我陪你回去吧。”

“不，不用。”小晴连忙阻止，“你陪客人吧。”说完，施礼离开。这里继续唱戏。

小晴回到后面，在正厅坐好，吩咐太监曹望：“你去后台，把姚盼盼请来。就说她戏唱的非常好，我想认识认识她。”太监领命而去。

盼盼犹豫了。她直觉来者不善，可又想不出回绝的借口。偏偏师父今天下午有事早走了一步，她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又一想，反正也这样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她也想见识一下阿摩的女人。于是，她换上日常装束，跟在太监后面进了内宅。

王府的内宅正厅，面阔五间，台高三尺。廊下站满了穿红着绿的丫鬟和宫装的太监。盼盼低头上了台阶，有人打起帘子，迈过高高的门槛，进了正厅。正厅明亮宽敞，正中的榻上坐着一位贵妇，就是刚才台下那位新娘。不过此时，她已经换下那套正红的礼服。身上是一件鹅黄色的丝绸绣花长袍，头上的首饰随着人的轻微举动，不断变换着光线。珠光宝气，耀人眼目。盼盼赶紧跪下叩首，口里说道：“请王妃安。”

“姚老板不用客气，快快请起，到我这来，就是客人。”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太监的声音“来人，给姚老板看座。”

有人过来扶起盼盼。盼盼低头，走到右边，坐在椅子边上。

“看茶。”还是太监的声音。这一切结束了。刚才那个清脆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姚老板的戏真是好。我宫里宫外看了这么多的戏，从未听过这么过瘾的戏。”

“王妃夸奖。”盼盼站起身，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