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拔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炙烤后,精准的插入胸口其中一个穴位,下针的手法又快又准,分寸拿捏得当。
见识到陈秋净下针的手法,陈志超震惊万分,决然不敢再小觑这小小堂妹。
针灸技艺他曾在书院见识过,但那是老先生了。
且听他说,有些老辣的大夫,一辈子也不敢下针,而大丫小小年纪就敢下手,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封住了心脉的穴道,是为了避免毒素流入心脏,随后又在他的左手臂上下针,将毒素引至手指。
眼看手指逐渐发黑,陈秋净在指端猛地扎下一针,只见污血从指端滴落进盆里,染黑了一盆清水。
全程陈秋净皆是聚精会神,不敢出丝毫差错,不过是片刻,已然是大汗淋漓。
趁着放血的工夫,陈秋净用巾子擦拭额上的汗珠。
“放了毒之后,每日还要服药两次,十日后毒素便可清除干净。”
瞧见朋友眼下的乌黑逐渐消退,陈志超兴奋不已,双手拱起朝她行了大大的礼。
“多谢妹子相救!我替吕……”
“我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大哥便权当我没有救过他。”
开口打断堂哥的话,陈秋净冷冷瞥向炕上昏迷的人,“我只是个小小农家女,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二房闺女陈玲玲笑着走了进来。
“大哥,你那个朋友……”
浅笑倩夕扭着腰肢的陈玲玲猛地抬头,当看到炕上的人浑身插满了银针,血不停从手指流出来,当即惨白了脸,尖叫着跑了出去。
“杀人啦!杀人啦!”
跑的快了,差点磕着,她这么一叫唤,惊动了一家子的人,一个个都往屋里头窜。
当看到吕金辉的样子,陈周氏倒抽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这、这,你是救人还是杀人呐!”
大伯娘王翠芬拍着大腿叫着,神色万分惊恐,“啥治病啊,这是要命啊!”
伸手拦住要上前的娘,陈志超连忙跟家里人解释着,针灸是治病的法子,那不是乱插针。
一家子听的一愣一愣的,虽说不明白是啥手法,但有个却是明白了,那就是陈秋净医术高明。
眼瞅着不再污血了,陈秋净这才将血止住了,快速拔下银针插进布包里。
没过一会儿,就见吕金辉睁开了眼。
“我,在哪儿?”
沙哑嗓音一出,陈周氏那叫一个兴奋,手指激动的指向整理药箱的陈秋净。
“嘿,神了嘿!人真救活了嘿!”
活了大半辈子了,陈周氏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种救命的法子,依着孙子的说法,那可是寻常人都不会的技艺。
没成想,死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感觉奶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像是在看摇钱树似的目光,令陈秋净感到恶心。
匆匆收了药箱便转身离开回家熬药去了,留下老宅一帮人围着吕金辉打转。
在院里翻腾着药材,陈氏听着隔壁院的欢声笑语,回头看了眼屋檐下默不作声煎药的闺女。
“你奶她们没为难你吧?”
做了陈周氏多年儿媳,陈氏对婆婆贪得无厌的性子很是了解,但凡能捞着好处的事儿,绝对不会放手。
更何况,她对自家早已深有积怨,能给闺女好脸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