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烧房子的事,陈周氏是真的打怵了,着实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有这么狠的心。
“你给俺等着!”
嘴上撩着狠话,脚下却是急切的往外跑,临走时不忘把俩儿子一块拖走。
“还不走!这丫头狠着哩!连房都敢烧!”
没要回银子来,兄弟俩都不甘心,但陈秋金的狠劲都有所耳闻,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等人走了好一段路,陈秋云才从墙那头探出了脑袋,跳进了院子。
“还是阿姐有招!”
搬出村长奶就熊了,其实,她压根就没去找村长,就是吓唬人用的。
相对于闺女的高兴,陈氏反倒是眉头紧皱。
“大丫,你惹恼了奶和伯伯们,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大房二房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今儿个应付过去了,可躲不过明儿啊!
伸手摸着二丫的小脸,陈秋净笑的很是和蔼。
“这有啥,他们敢折腾,我就敢闹腾,看谁拼得过谁!”
陈秋净算是看明白了,老宅一家都是没皮没脸的人,不就是比谁横吗?来啊,折腾到后头,看谁怕谁!
要比不要脸,那就来啊!要脸她就输了!
陈氏不比闺女的胆子,她被老陈家奴役了半辈子,做事向来都是小心谨慎。
心惊胆战过了好几日,也不见大房二房寻上门来,陈氏才算是安了心。
晚上陈老三回家时,陈氏与他说了心中的担忧,引得丈夫哭笑不得,连连拍着她的手安慰着。
“过些日子超哥儿从书塾回来休沐,娘和大哥都在忙乎着接风,没空搭理咱。”
提起这位堂哥来,陈秋净倒是没多少印象,只知道他读书不错,至于人品如何,那还得见了面才晓得。
“听说超哥儿这次带朋友回来了,大哥尤为重视,这才大张旗鼓的操办。”
这年头读书人都襟贵,尤其堂哥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更成了陈周氏的眼珠子,就等着孙子有出息,她能当上官夫人哩。
不管隔壁如何的热闹,一切都与陈秋净无关,她依旧每日诊病采药。
这日她正在给人诊病时,一个斯文的男人走了进来,笑意盎然望着陈秋净。
“净儿。”
抬头望着前来的书生,陈秋净一愣,“堂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大房的儿子陈志超,生性醇厚,倒是比大房那一家子卑鄙无耻的德行好多了,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看到还有人在诊病,陈志超就暂且去了堂屋,等她忙完再说正事。
给人开了药,陈秋净这才去了堂屋,笑看正和爹娘聊天的堂哥,洗了手才坐下。
“我难得回家一趟,就来看看三叔一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陈志超带来的是一盒糕饼,陈秋净亲手为他倒茶,“堂哥尝尝。”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你还是拿回去吧。”
陈氏连连推拒,着实不敢收礼。
礼若是收了,指不定大房的要怎么来闹腾,他们一家可惹不起那样的主儿。
明白陈氏的顾虑,陈志超尴尬的捧着茶杯,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