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眸倏然一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要收钱治病,您把钱都给了奶,咱一家子要咋个养活?”
“爹赚的钱我不管,可我赚的钱谁也甭过问。”
二丫坚定的点着头,“我支持阿姐!”
出去这么些天,回村的路上陈老三也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知道闺女受委屈了,全是他当爹的无能,护不住孩子,没道理让她们跟着自己受苦。
思量再三,陈老三终于点了头。
夹了饺子进陈秋净的碗里,“就按大丫说的办。”
望着她脸上大大的笑容,陈老三才幡然醒悟。
敢情刚才让她牵着鼻子走了嘿!
隔天陈秋净就在村头贴了告示,大概意思就是打今儿起看病收钱了,逢五休一天。
由于收的银钱也不贵,十里八乡有小病小灾的都来找她,接连两天也收了不少的银钱。
把药材端到院里晒,看坐在门槛上的二丫发呆,陈秋净叫了一声。
二丫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又跟隔壁探头探脑的,“阿姐,你都开张两天了,奶咋没来捣乱?”
贴出告示的当天,陈秋云就等着奶上门闹事,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她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了。
一听这话陈秋净乐了,走过去把人拉起来。
“怎么?你还怕麻烦不够多?”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陈秋云赶忙挥手解释,一脸的尴尬,“我只是,有点害怕。”
其实陈秋净也在等,陈周氏是个爱财的,知道她能赚钱了,不会不上门的。
那答案只有一个,她在等。
等银子多了再上门闹事,或者她直接找爹,依爹愚孝的性子,指不定能答应她什么。
想到这里,陈秋净目光一凛,摸着二丫的头开口安抚着她。
跟她预料的一样,陈周氏就是在等,巧的是,事情就爆发在陈氏借粮回家的那一天。
看到小舅陈云南推着板车来了,一车的粮食,看的陈秋云咧嘴直笑。
一家人卸好了粮食,就进屋坐去了,中午留小舅吃饭,陈氏亲自下厨。
乍瞧见厨房里的吃食,登时傻了眼,若非知道丈夫的秉性,她当真以为是抢来的。
“娘,这都是姐买来的。”陈秋云指向耳房的方向。
为了方便陈秋净诊病,特意把耳房收拾了出来。
和儿子分别了几日,陈氏想的很,急忙进了里屋去喂奶,趁着工夫二丫就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娘。
尤其是晓得她会诊病,陈氏也很是诧异,但细细一想,大丫以前就爱捧着医书看,也就没觉得有啥了。
刚歇了一会儿,连口水都没喝上,就听外面传来陈周氏的大嗓门。
陈秋云心底咯噔一声,忙奔去耳房找阿姐。
这些日子二丫已经习惯一出事就找阿姐,连娘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阿姐!奶又来了!”
“大家快来看啊!一家子丧良心的也不怕被雷劈啊!自个儿藏了粮食就不管俺们两个老的死活了!”
外面的哭嚎传进屋里,陈秋净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只得暂停诊病。
本想让病人先行离去,谁知却被门外的陈玉海给拦住了,死活不让走,说是留下评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