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天的工夫,前来求医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在外干活好几天才归家的陈老三,听着来家里求医的人说着闺女的变化,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写了药方交给来者,眼看要到晌午了,陈秋净直接在门外挂上了“谢绝来客”的牌子。
“爹,你可算回来了,可想坏我们了。”
抱着书哥儿逗趣,看儿子白白胖胖,精神头也好了很多,家里也没出事,陈老三的心踏实了。
“镇上的活儿干完了,爹可以在家多陪你们几天了。”
爹回家了,二丫高兴坏了,“为了庆祝爹回家,中午吃饺子!”
陈老三高兴没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头,“咱家哪来的白面?”
姐妹俩相视一眼,还是二丫先开口了。
“这是阿姐给人看病,他们带来充当诊费的。”
陈老三一愣,怔怔望着在洗手的陈秋净,“大丫你啥时候成大夫的?”
将敷衍村长的话说了一遍,反正爹常年在外做工,平日里她做些什么也不晓得。
听闺女说的头头是道,陈老三也消弭了怀疑。
自从前几日见识了陈秋净的厉害,老宅那边的人也甚少登门了,她们也乐得清闲。
洗手开始和面调陷包饺子,刚出锅热腾腾的饺子,看的人垂涎三尺。
一听爹要送三盘去老宅,陈秋净自告奋勇的去送饺子。
实则是怕爹去了,陈周氏再说些有的没的,依着爹愚孝的性子,必然被人当枪使。
一看送了饺子来,陈周氏刚要骂她藏粮食,陈秋净一句村长送的,她就蔫了。
陈周氏谁都敢得罪,唯独村长不成。
一家人好些日子不见,二丫兴冲冲将这些日子家里的变化说给爹听,尤其是阿姐如何撑起一个家,书哥儿没挨饿等等。
饭吃到一半,陈秋净忽然开口。
“爹,我想过了,咱家不能只靠您一个人,既然我懂医,那不如就给人治病赚钱。”
晓得闺女的孝心,陈老三还是有些顾虑,“大丫,你还小,治病那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没什么东西是比人命还贵重的,一不留神连自个儿都得搭上,陈老三清楚做大夫的苦楚。
放下筷子,陈秋净一脸刚毅的瞧着他,“爹,我已经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事情轻重我分得清。”
“对了,您做工的工钱,拿来吧。”
话题转的太快,陈老三愣了好半晌,瞧着闺女伸出来的小手,黢黑的脸涨得通红,筷子戳着碗里的饺子。
“那个啥,你奶说她腰疼,爹就给她去治病了……”
闺女直愣愣瞅着自己的眼神,让陈老三心底觉得羞愧极了,话音越说越低。
深吸一口气,陈秋净双手环胸,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盯着自家爹。
“爹,你把钱都给了奶,咱拿啥钱养书哥儿?”
今早奶还和李婶子上山摘野菜来的,陈周氏就是想坑钱罢了,听过坑爹啃老的,可没听过坑儿子的嘿!
知道是自己亏待了书哥儿,陈老三连看一眼儿子都没勇气,只是不停的叹气,诉说自己的能力不济。
自从穿来成了陈秋净,她听这话都听出茧子来了,每次一说奶的事儿,爹就自责。
今儿个,是得把话给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