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田间并没有挪动步子。而是犹豫地站在原地瞅着楼梯尽头的窟窿,希望能借着这个窟窿先看出点端倪来。
田间不动,闫寿和袁黎华自然不会主动前去。一个继续刚才调制到一半的鸡尾酒,一个走到林芳消失的地方做凭吊状。
田间不能一直不动,闫寿的酒终有调制好的一刻,袁黎华也总有用完感慨的时候。幸亏店门在他们开启下一个动作之前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尖嘴猴腮三角眼,眼神飘忽地四下张望。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手指不安分地动着。
三人默契地交流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地瞟了一眼楼梯。田间走出吧台迎了上去,抑扬顿挫地说道:“小哥,楼上请!”
小伙没想到会受到这么热情的招待。按他本的来设想,一般开店的伙计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瞧出他的底细,迎来的多半是冷遇。他今天是有备而来,准备接受冷遇后玩一次翻转。
他有些纳闷,多瞧了田间两眼,似恍然大悟,自以为发现了其中的关窍。
田间长的斯斯文文,店里又没几个客人,加上进门前他职业性地仔细观察过,回想起来这是一家新店。他觉得定然是店里客人少,加上服务员是新手,才会如此热情。
他将左手抽了出来,应田间的邀请往楼梯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手的动作有些大,带着裤兜里的一叠红票子露出半个头。
田间瞧在眼里,大略知道了小伙的意思,故意表现的越发热情起来。不过这热情只延续到了楼梯口。
小伙往上走了几步,见田间并没有跟上来,诧异地扭头看着田间问道:“你不引我上去?”
田间半弓着身子恭敬地回道:“本店的规矩进门送一碗桃花酿,您先上边请!我去准备桃花酿,再把酒单给您拿来!”
小伙歪了眉毛想了一下,说了个‘好!’,自顾自地往楼上走去。眼看着就要进入二层,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再次扭头看向楼底,问道:“不是说去准备桃花酿和酒单吗?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田间也是郁闷,心说这客人怎么这么敏感。他保持着职业的笑容,鞠了一躬说道:“您稍等,我这就去!”
见田间往吧台去了,小伙眨不眨不眼,迈进了第二层。当他两只脚都站在第二层后,似乎被什么东西镇住了,并没有继续迈步往里走。奇怪的是,他也没有反身退回楼下。
田间在感知到小伙迈进二层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回了楼梯口,他仰着头看着小伙的背影。等了片刻,他开口问道:“小哥,可是对楼上的布置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并没有回答传下来,小伙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他犹豫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看小伙的背影,抬起右脚踏在了楼梯上。
“田兄!上面什么情况?”闫寿也顾不得是否会让客人听见发现端倪,扯着嗓子问道。
田间停下脚步回道:“我也不清楚。看样子似乎不会出人命。我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