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我们这么做算违规吗？”袁黎华怔怔地看着化为虚无的林芳问道。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楚，也有几份释然。

‘鬼神策’什么都有可能缺，独独不会缺了吃的和喝的。闫寿整了一杯‘**’。当然了，以他的年纪和鬼族的身份，自然不会真喝什么**。所谓的**是一款鸡尾酒，因使用的原料有奶油，且成酒上半部分是奶咖色而得名。

他喝了一口，似乎觉得温度不对，丢进去两块冰块，又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店里的规矩是出门一碗忘忧水。她既然没有出门，喝不喝忘忧水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魂飞魄散是真正的湮灭，并不会对外面的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袁黎华回头看了闫寿一眼，问道：“她用自己魂魄换了一枚还阳丹，让沈冰清重返人世，这还不算改变外面的世界？”

这次回答她的是正在享用蛋糕的田间，毕竟还阳丹是他答应送的。

“沈冰清是新死，出门前也喝过了忘忧水，还阳只是略微干扰了生死秩序，对整个世界影响不大。谁还不允许神仙发善心救死扶伤不是。酿制这桃花酿必须为人排忧解难，林芳提出要求在规则范围之内，酒坛也亮了……只要不触碰基本原则，想来是没有关系的！”

“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前几次你可是铁面无情的很呢！”说着，袁黎华抢过闫寿手里的酒杯，一口将剩下的酒灌了下去。

田间舔了舔调羹，回道：“那是因为闫弟帮人触碰了底线。我有一半人类的血统，通融两个字还是懂的。”

闫寿看着空了的酒杯摇了摇头，一边调制新酒，一边调侃道：“你要是真这么想，也就不至于吃蛋糕了。这玩意这么甜腻，你向来是不喜欢吃的。不是吗？”

“你听谁说的？”田间放下调羹问道。

闫寿笑笑说道：“鬼族花痴的少女很多，不巧我又是个喜欢在花丛中飞舞的公子。当然，本公子一向洁身自好，穿花而过不沾脂粉。”

说到最后，他抬眼偷瞧了袁黎华一眼。他对袁黎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担心女人天生对渣男有反感，要是被袁黎华记上心头，后面的日子说不定会有什么飞来横祸。好在袁黎华似乎依旧沉静在林芳的灰飞烟灭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语。

田间收了盘子，正想反驳几句，突然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的确，正如闫寿所说，他并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这种甜腻的奶油蛋糕。实现林芳的愿望，让沈冰清还阳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就堂而皇之地做了。这事你说违规吧，严格来说确实干扰了三界秩序。你说不违规吧，也确实如他狡辩，的确在‘鬼神策’的规则范围之内。

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这个出格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未知的麻烦。奶油蛋糕的甜腻，正是手边最合适的解压物品。

可惜的是，一盘蛋糕下肚，加上闫寿调侃，刚刚缓解一点的心又因为头顶的异动纠了起来。

头顶的动静不小，闫寿晃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袁黎华也将思绪抽离回来，二人齐齐抬头看向头顶。

听动静，像是有人在装修似的，叮铃哐啷的响了有一刻钟。接着，似乎上面装修好了，开始搬家具，有桌椅落地的声音。等上面彻底安静了下来，突然最左侧靠近吧台一边的屋顶，出现了一个窟窿，从窟窿里慢慢地长出了一条楼梯，直落到地面。

三人等了片刻，见再没有什么变化，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闫寿用手揉着有些酸疼的脖子，问道：“田兄，当初咱们捯饬这店的时候，似乎没有第二层吧！这啥情况你知道吗？”

田间摇摇头，说道：“这店是咱们仨一起捯饬的不假，但从工人到设计图纸可都是上面找人来搞的。我们仨充其量也就是个监工。这‘鬼神策’里的规矩多，有奇怪的设计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只是担心……嗨！算了，既然楼梯都长出来了，我们上去看看就是了。左右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到底我们是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