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内,严谨魂灯灭,再拿凤焱之息回来。”
赵夜清点头,身背长剑,大步往外走去。
赵信忽然叫住她:“你拿我的剑去。”
他追出去,解下自己的剑,递给赵夜清,错身之时,低声道:“自去活命。”
不知为何,他心中十分不安,修行之人,对预知一事一向十分看重,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单单是两人为了宗主之位相争,何必将魔界也扯进来。
不如放了赵夜清出去,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赵夜清换了剑背上:“父亲放心,我知道如何行事。”
出了赵府,外面狂风骤起,横沙立土,眼看有一场大雨。
她飞奔出城,城门口一道清瘦人影拦住她:“夜清,是我。”
一道电光闪过,来人长眉凤目,鼻梁高挺,面容沉静的像块石头,看不出慌乱。
“南静,你也去?”赵夜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在后门都听到了。”南静点头。
他不是赵家人,只是自幼在赵家长大,与赵夜清感情深厚,本来是打算给赵夜清开门,免她挨打,没想到听了这一桩密事。
趁着袁清放开阵法的一息,他也提剑而出,先到了这里。
两人联袂出城,前往城外百里外的长右山,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能掩盖天地间一切凶恶的声音,也能冲刷一切血光。
南静撑开灵气罩,一面急行一面问:“长右山绵延千里,严谨不知藏身何处,三天的时间够吗?”
赵夜清挨着他:“山中魔修盘踞,妖兽无数,严谨剑法练的一塌糊涂,剑谱都没看明白,就算带了客卿长老也不敢深入,又是大雨,此时绝对躲在乱麻窟。”
严谨虽然是宗主之子,但是骄奢淫逸,很容易对付。
雨夜中,大右山难窥其貌,乱麻窟最靠近西泽,整座山峰都是苍黑的岩石,雨水奔流而下,石缝中荆棘杂木支棱,如同石头生了利齿。
山腹便是乱麻窟。
外面是个一人高的洞口,看着平常,内中却是另有文章,密密麻麻,数不尽绕不清的洞穴,上至云烟,下至地河,人若是藏的太深,连自己都要困死其中。
更何况里面还有妖兽。
两个时辰后,赵夜清和南静潜身进入,里面漆黑一团,不时有滴答水声响起,扰人试听,好在两人耳聪目明,避开了两处盘踞的妖兽。
但是内中仍然错综复杂,要在乱麻之中找到严谨,难上加难。
南静取出一颗夜明珠握在手中,弯腰照着石壁和地上。
严谨既然是避祸,就会留下记号,方便自己出来,只是满地都是碎石,不知道哪一样才是记号。
赵夜清就着朦胧的珠光,整个人趴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既能做记号,又能不轻易被人察觉,还能留在原地?
石头,插进地里的石头。
石子插在泥土里,若是不翻动,根本无法发现,若是用灵气翻动,难免会像水滴入水一样,泛起涟漪,是个绝佳的警示。
他们不能动用灵气,只能用眼睛和手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