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宗下,大泽城中。
城主府在夜色中鳞次栉比,明亮如昼。
四道人影从西泽宗飞奔而下,站到了城主府前,三人散开,跃上城主府半空,城主府上,顿时灵气浮动,阵法将城主府笼罩其中。
赵夜清正翻墙回家,听到异动,只当是父亲赵信来捉拿自己,持剑要跑,跑了没几步,门口一人飞身而至,挡住了她的去路。
“在下宋观长老门下弟子袁清,宗令在此,你是何人?城主赵信何在?”
袁清手里拿着一块玉牌,上刻西泽二字,玉牌中,水汽蒸腾,浮动到玉牌上方,形成云雾,在玉牌中浮动。
赵夜清松了口气:“在下赵夜清,赵信之女,家父正在修炼,不知道宋长老深夜寻家父有何事?”
袁清打量一眼赵夜清,灯火之下,浓眉杏眼,鼻梁挺秀,殷红的嘴唇旁边两个酒窝,却做个少年打扮,卷着袖子,裤腿上都是泥,神情跳脱。
他心生不喜,冷脸道:“此事我见了赵信才能说,快去将人叫来。”
“袁道友,来势汹汹,所为何事?”赵信已经被异响惊动,前来查看,见了赵夜清,先是瞪她一眼,又将她护在身后。
袁清拱手:“长老查明宗主内通魔界,其子严谨带着镇宗之物凤焱之息逃往长右山,现命你速去追回凤焱之息,格杀其子。”
赵信眉头紧皱,半晌后才道:“并非我要怀疑宋长老,可是内通魔界,可有凭证,再者一个黄毛小儿,还未开始修行,何必要我去做?”
袁清道:“赵信,我只负责带着宗令来传话,你抗令不执行,我便按照宗令处置。”
赵信道:“此事太过突然......”
赵夜清看一眼半空之中悬挂的剑阵,心如擂鼓。
西泽宗长老宋观和宗主严守封争夺多年,宋观说严守峰内通魔界,并不可信,必定是宋观眼下占了上风,所以要弄出釜底抽薪这一招。
赵家最好是不插手。
宋观赢了还好说,要是严守峰赢了,赵家杀了严守峰的亲子,整个赵家都得死。
可宋观这是要以整个赵家的性命来胁迫了。
父亲必须留在家中照应,不能离开,否则袁清将阵法发作起来,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
“父亲,我去。”
赵夜清站到赵信面前。
“胡闹!”赵信连忙将赵夜清拦下,这女儿极有主意,又爱惹是生非,却是他的掌中珠,心头肉。
赵夜清拉住赵信的衣袖:“父亲,我没胡闹,你放心,我一定将事情办好。”
赵信心知赵夜清去,是给赵家撕开了一条活路。
若是宋观赢,皆大欢喜,若是严守峰赢,便推到赵夜清身上,摘开赵家。
袁清打量赵夜清一眼:“不行,你修为太浅。”
赵夜清道:“不浅,已经筑基。”
修仙之人,先是入道,而后练气,再是筑基,这一道坎过了,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修仙之路。
然后才是金丹、元婴、分神、出窍,至于再往后,便是不表也罢。
袁清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筑基了。
他看一眼赵信,心道不能太过为难赵信,狗急跳墙,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当即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