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而且受了这么大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想回家,只得寻找意气相投之人一醉方休,正好就遇到了诸位,这是许某的大幸啊!”
那公子哥抹了两滴眼泪,也加入了他们的骂战中去,在此期间,他还喝了不少的酒。经过这次一起痛骂那些黑心商人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和这些人连在了一起,彼此之间再无间隙。
那衣着破旧的士子看着他这样,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个气氛,但是自己又因为道义不能离开,只能在一边看着那公子哥到处和人碰杯。
最后他喝的不过瘾了,又拍了一下桌子。
“店家!你给的什么杯子!这么是给娘们用的,给我拿大碗来!”
店二赶忙给他换了一个大号的陶碗,换下了之前被他一直砸在桌面上的酒杯。
夜慢慢深了,街上已经亮起各种灯火,长安这座城市已经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烟火气。店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也有人吃完饭之后便离开了,还有人本身就已经在楼上有订客房,用完餐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有的人觉得光是吃饭住宿不够刺激,从外面几条街的绿青馆叫了几个姑娘,红烛昏罗帐。
但是更多的是喝的一地的醉汉,趴得到处都是。但是那个公子哥却是千杯不倒,和那群长工中为首的那个大胡子一杯一杯地拼着酒量。衣衫破旧的士子只得叫来了一个四处清扫桌上残留饭材店二,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纸条,要他帮忙去送信。
“你拿着这个,去光德坊许家大宅,将这个递给门子,并和他,他家少爷在你们的酒楼喝醉了,让他们派人来接。”
满脸阴沉的店二看着被塞在手心里的纸条,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衣衫破旧的士子,虽然他好像想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对他点了头鞠了躬便将手上的清桌工作交给了另一个店二,转身走入那灯红酒绿的夜色里。
灯眯着眼睛看了一出好戏,哪怕他还没学会那掐算的本事,也大概知道之后会有一出闹剧要看了。
依他行走这滚滚红尘的经历来看,一个人不想回家,那么肯定是家里让他不愉快了。依照万年不变的惯性,十有八九这个公子哥的夫人,是个凶悍的女人。
蔓拍了拍桌子,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我还要吃东西!我要吃生蚝!”
灯随意地挥手叫来店二,又追加了一份生蚝。
店二看着堆放在蔓面前慢慢的三摞盘子,还是有些犹豫地确认道。
“客官您都吃了这么多了,确定还能吃得下去吗?”
蔓更加不满了,她放下筷子。
“不知道为何,我的肚子怎么吃也吃不饱,当然还吃得下。”
店二犹豫地看向灯,因为蔓怎么看也不像是最后付漳。
灯自然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从衣襟里摸出一点碎银放在桌上。
“先把目前吃的东西先结了吧。她后面点的另算。”
店二马上恢复了笑容满面,拿起桌上的碎银两就要帮他们结账。掌柜也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开始一盘盘算他们的菜钱。
灯一边将自己手指甲里的脏东西给抠出来,一边慢条斯理地对着有些不满的蔓,
“你的身体应该是不管吃多少东西都会觉得吃不饱吧,所以就先别吃了。剩下的明再继续。”
没有等蔓回复,他便提高了声音。
“二!她刚刚最后点的那个生蚝还没下单吧?我们不要了。”
从柜台那边传来算盘的声音,然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好的!”
因为蔓的恐怖食量,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在注意他们这桌,并且私下里开始议论纷纷。
但是灯并没有阻止他们,在他眼里,蔓这点食量其实并不算什么。毕竟她现在还是用着那妖物的身躯,一餐吃这么一点东西,算是很少的了。
蔓嘟起脸,一副不高心样子,不过她似乎对于这个新身体的怪异之处也有了新的认识,看来还算顺利。
客栈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大力给撞开了。一个肥硕的妇人带着满身抖动的肥肉闯了进来,她那双眼睛先是在场上扫了一圈,然后又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那些醉的人事不省的男人。
她揪起了那公子哥的衣领,强行把他弄醒了过来,见他还是有些迷糊,便给了他几个耳刮子。
“夫……夫人?今是吹的什么风,都把您给吹来了这是……”
公子哥捂住自己肿的老高的脸庞,吓得酒都醒了,但是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
“你你要去蔡兄家喝茶,我便放你去了。没想到你却躲在这里喝酒?要不是蔡兄派人来告诉我,我怕是一直都会蒙在鼓里!”
妇人越越气,不停地给他耳刮子。
“要你撒谎!要你撒谎!”……
“晚上不回家,整躲在窑姐那里,别人还以为你赚多大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