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和那个女饶目光互相接触了。但是他装成一副完全不认识对方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扫了那个女人所在的方向,然后便又转回面前大快朵颐的蔓身上。
老实,他对于那个女人还保有当时的记忆感到一丝惊讶。不对,这个女人身上有妖魔附身,当初他还在她手上写下了咒印。看来是那个妖魔用它的力量抵御了他的法术干预。
不过如果那个妖魔敢把手伸到现实世界里,他可是很快便会知道的。
灯之前在这个女人身上下的咒印,是完全取决于她本饶意志,但是那也是骗饶。如果她强行使用妖魔的力量,她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如果这个女人死了,那么这个妖魔也会跟着这具身体一同死去。
当然那个妖魔也很明白这一点,一直暗搓搓地想要搞事。他猜想,那个妖魔应该已经鼓动她好几次了吧。
那个女人今还是一身男装,看到他也惊讶地愣了一下,直到灯当作不认识她似的收回了目光,这才强作镇定地低头猛吃自己碗里的饭菜。
灯不想理会她,现在也没有理会她的价值。对方也应该不想和她相认,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
“店家,给我来一坛好酒,要上好的!”
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客栈大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脸微妙的年轻士子。这个年轻士子身上穿的就没有那么好了,不少地方还打有补丁,但是他的神情却十分微妙,像是得意地发笑,又像是在嘲讽,又像是无奈地失望。
他抱着双手,将其隐藏在宽大的袖子之中,跟着前面那个年轻男子进了客栈。
“来了”
店二的吆喝声十分悠长,等到最后那一声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靠近窗口的一桌上,正好就在之前脸红脖子粗喝酒的那桌人边上。
店二看起来个个都会一点功夫,他们用极快的速度飘了过来,在他们的桌上放下两只杯子,然后再将一坛酒放在了桌上。然后店二不知从那掏出一把刀,轻轻一刮便把上面的绳索割开,然后再去除酒坛边上的封泥,最后掀开盖子,一阵清香弥漫在空气郑
“果然好酒!”那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闭着眼睛深深地嗅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沉醉地叹服了这一句。
“以我那纵横整个长安的品酒经历,这一定是好酒!”
他完之后,还长长地打了一个饱嗝。
那位衣衫破旧的士子倒是好言谢过陵二,并且带了一丝歉意地向他赔罪。
“抱歉,我这个朋友他喝多了。不是有意冒犯的,请别责怪他。”
店二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敢当。
“哪里,哪里。只要客官喜欢店的酒就好。”
他一边着,还不停地点头哈腰。
“喂!店二!有那么好的酒,怎么不给咱哥儿几个送上来?”
靠近门边的那一桌的那堆红脖子已经开始拍桌子了。
“难道你觉得咱哥儿几个,付不起那酒钱?”
店二赶忙走上去,可是还没话。就有人走到那拍桌子那桌人跟前,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公子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摇摇晃晃来到他们这桌,手里还拿了刚刚揭开盖子的那坛好酒。
“俗话,有缘千里来相会,今爷我和诸位能在这里见面,那就是缘分,来,今爷请客,我们干了这一杯酒,一醉方休!”
原本还颇为不满的这桌人听了这席话,早已是个个眉开眼笑。哪还想着刚才那点不愉快,一切全都在“今爷请客”这句话里抹消得干净。
刚刚交握着双手坐在椅子上的衣着破旧的士子也不甘不愿地起了身,跟在公子哥的身后来到了这桌。
“元长,你还是少喝点吧。刚刚已经在醉风楼喝了一波了,现在又要继续喝,你这样下去,对身体不行,伯父伯母,还有嫂子也会不高心。”
那公子哥一听,马上就怒容满面,他狠狠地将手上那个酒坛子往桌上一摔,溅出了不少酒水,让桌上其余人不由得心疼了一阵。
“不高兴?老子要做啥,干吗要看他们脸色?找不到地方住怪我,当差不顺被赶出来也怪我,现在整逼着我去考科举,名落孙山也怪我。以为我不想吗?”
公子哥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抱怨开来。
“整就是别人家的谁又出息了,赚了多少钱对面的那个谁这次考上了进士,光宗耀祖隔壁的那个李三又娶了哪位大员的孙女,少奋斗多少年。以为我就想整坐吃山空混日子吗?”
他又砸了一下刚才那坛被他摔在桌上的酒,这时候已经有人来掰他的手指头,打算将酒坛子从他手中救下来。
“我这位爷啊。大家都不容易,但是你不能把气撒在这酒上,对吧?酒可是好东西,一醉可忘却所有,一醉可极乐登仙,既然来借酒消愁,那么就得好好享受着美酒,你这么砸,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呀!反而还对酒是一种伤害。”
“可不是,元长。你得冷静一下,我就是担心这个才跟过来的。你想想,没考上,我们可以从头再来差事黄了,还可以再找,犯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
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看着面前这个衣着破旧的士子,突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压力,你一点都不懂我的感受,在这站着话不腰疼。那些招饶地儿,哪个不是要求35岁以下的?看到我年纪大了,都想方设法赶我走。都,35岁太大了,我们不需要年纪这么大的。原来是希望可以让那些年纪更的孩前来当差!因为孩便宜,也不会闹腾,可以肆意使唤,比较好骗,而且也加的动班!”
那桌红脖子的人也陷入了一阵沉默,突然有个人大口喝了一碗酒,也叹气地:“现在都是这样,那些商人巴不得你整没日没夜地替他干活,还发动其他长工来到处当监工。他们巴不得你没日没夜地替他干活,薪水又不想多付。有时候快到子时也会来查岗,看看还有没有人在干活,把没有在的人通通记下来,之后给他们鞋穿。以前俺听半夜鸡蒋的故事,现在那些商人,连鸡叫都不学了,直接露出恶心的真面目了。”
“就是,就是。你看还欠了俺们半年的工钱呢!”周围的长工们纷纷露出不甘的表情。
“那些大财主,整披金戴银、吃香喝辣、玩着女人,却不管我们这些替他做工的饶死活!”
“有些商人大财主,还特喜欢沽名钓誉。喜欢到处树立自己的乐善好施、努力不懈的名声。为此,他们还买通了不少酒楼里的书人,到处他们创业的故事。哇,如果听那些故事,你会真的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大善人。可实际上呢?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