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既定的安排,今天几人要去此处的名胜太极山游玩。看看时间不早,将买来的各种肉菜米面留下,跟梁明秀告辞离开。
“太极山距乡府19公里,森林繁茂,怪石嶙峋,以雄、奇、秀而得名,是滇西古驿道上儒佛道三教名山,处横断山脉的云岭及点苍山的结合部,自西北蜿蜒而南来,纵横绵亘几十里,有八岭九溪十三峰,山高3064米,山势雄奇,群峰竞秀,高入云表。相传始辟于秦末汉初,唐初南诏始祖细奴逻曾避难耕牧。山形似易象太极图,四时花鸟,八面风光,又象一只报晓雄鸡之爪立于众山之中,由此而得名。古有小苍山、小鸡足山及哀牢之道的称誉,被誉为‘妙香佛地’‘古滇瑰宝’。”叶紫说起太极山来如数家珍,在娓娓道来的讲述中,几人拾级而上融入了山中。
古木清幽,鸟鸣清脆。在这参天的林木中穿行,使人忘却了尘世,忘却了自己,如果不是脚下脚步的参差和略显急促的喘息,几乎让人以为自己就是长在这里的一棵树。
别人登起山来还好说,可李晚成和白粤川两个胖子着实吃力,即便所有物品均由林岩向阳接过,两人还是气喘如牛。到了半山腰,李晚成首先缴械,一屁股坐下再也不走了,还声称主要是缺乏爱情的力量精神动力不足。
大家也都坐下,每人取了一罐啤酒,任山间凉爽的风吹过耳边,拂起松涛阵阵,送来远处香火氤氲的气味。
向阳呷了口酒,悠悠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寺院有着一种莫名的钟情,就是闻到这香火气息我都有出家的想法。来,小乔,给贫僧一根儿香火,不是,香烟。”
李晚成凑到乔巧跟前,谄媚道:“小乔,你听见没?向阳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遁入空门,不是剃度云崖寺就是问道太极山,他把你当什么了?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活人有的是,我觉得最适合你的人其实是我,你说呢?”
乔巧给向阳点着烟白了李晚成一眼道:“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就你这身膘,什么样的云彩也载不动你啊?还是先减减肥吧啊。哎呀,听说这弥城是民歌之乡,叶紫,你给我们唱支歌吧。”
在弥城,上至七旬翁媪下到三岁孩童,皆能开口来几句弥城山歌。叶紫别事腼腆,唱歌丝毫不怯场,笑一笑开口唱道:“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柔美的嗓音将在场的人全都镇住,歌声回荡在山间,仿佛一股溪流,一缕微风。
向阳呆呆地望着天际,眼眶竟湿润了。这首歌,他太熟悉了。便是在母亲的歌声中,他渐渐长大,知道了在遥远的彩云之南有条清浅的小河,有一片美丽的月光,那迷人的景象无数次入梦而来。今天,他终于在这梦中的地方又听到了这熟稔的歌谣,眼前又浮现出母亲唱起这首歌时那种泪水盈眶的怀念的容颜。
叶紫的歌声绝对起到了逗引的作用,莽莽太极山不知何处又响起了唱和之声,清亮、悠远而野味十足,一种莫名的忧伤与莫名的悸动萦绕在每个人心上。
向阳突然由心底萌生一股强烈的感觉:家!自父母故去,他已不知家为何物。而今天,他突然感觉到,这里,就是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