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泉见韩恕出了厢房,想前去问一下情况,谁知道正好万子明有事找他,待他与万子明交代完毕,韩恕却不见了,他寻了许久,方才在小厨房找到韩恕,此时韩恕正坐在一个角落嗑瓜子。
与韩恕相处尽一年,丁泉知道,每当韩恕遇到需要思考的事情,要么是坐在竹椅上,要么就是找地方嗑瓜子,现在看来,韩恕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情,所以才躲起来嗑瓜子。
“大人!”丁泉走到韩恕身旁坐下,道。
韩恕从手上的小包中捞了一大把瓜子递给丁泉,丁泉起身去拿了个瓷碟,捏碎瓜子,将瓜子仁整齐的码放在碟子中。
“可是,事情棘手?”
“不是棘手的问题,是稍有不慎要死人的问题!”韩恕叹了口气,道“你说你义父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一定要弄死我才开心?”
“这事,关我义父什么事?”丁泉纳闷的问。
“总之你把你义父给我叫来,我有事跟他谈!”韩恕道。
“大人,我义父真的不在山阳,锦州有急案,义父被大理寺抽调前往锦州办案,昨日我才收到信鸽传信,义父最近在锦州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来山阳。”丁泉道“这件事,属下没必要欺瞒大人!”
“那么,这事,不是你义父的主意……”韩恕自言自语的道,又闷头吃了丁泉递过来的瓜子仁,站起身来,拍拍手“去把高彦飞派来送行的侍卫叫来书房见我。”
韩恕方才回了书房一会,丁泉便带了那侍卫前来,那侍卫本来已经打点行囊准备回返青川,陡然被韩恕叫来尚且有些疑惑。
“你家公子上次毒倒祝晨安的那个九消融散你身上有没有?”韩恕问。
“有的,那是我家防身的一种药粉,护卫们人手一份。”那侍卫道,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韩恕。
“苏敏!”韩恕喊道。苏敏赶忙进得书房。
“你跟这位侍卫学一下这东西如何用,每日给那西门鹤宁吃点,毒的他四肢无力没空作妖就行。”韩恕吩咐。
苏敏点头,与那侍卫一同出去。
“大人此举何意?”丁泉颇为不解。
“原本我以为西门鹤宁的事又是你义父变着法子坑我,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西门鹤宁那货嘴里半真半假,我不能拿性命陪他豪赌!”韩恕道“为今之计,要先弄明白哪个混球在背后坑我,再谈其他,静观其变吧!”
“大人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牵扯了别的势力?”
“还是一股,很可怕的势力。”
“有多可怕?”
“那要看,马上要出现的人,到底是谁了!”韩恕盯着眼前的烛火良久,道“但愿只是我多疑,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个结果。”
初春已至,山阳县附近新鲜的草莓开始上市,这些草莓个大味甜,极合韩恕口味,于是他经常亲自到田间地头去采摘草莓大快朵颐。
今日,风和日丽,衙门无事,韩恕又一次来到田间,付了二钱银子给农户,前去采摘草莓。
农户们正采摘草莓用糖水腌了,放入瓷罐内密封准备卖与各地客商销往大兴各地,说起来这还是韩恕的功劳,他将现代的罐头制作方法传授给了农户,让他们将过剩的水果菜蔬做成罐头,既便于储藏,又可以增加收入。农人对他十分感激。
韩恕蹲在草莓田中,拿了把小剪刀边剪边吃,这农家乐自助吃法也是自娱自乐。
就在他吃的起劲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剪刀的声音,他扭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也拿着一把小剪刀,边剪草莓边塞入口中。
那老者见韩恕看他,丝毫不在意,只是不紧不慢的将那大个的草莓剪了下来不停送入口中。韩恕也不理他,也赶紧继续,心内只想着好的草莓可不能让他一人吃光。
那老者身手奇快,眼光奇准,总能在韩恕之前找到又大又红的草莓吃掉,韩恕试了几次,终究争不过他,愤愤的蹲下生气。在吃货眼中,抢他美食,坚决不能忍!但是对方虽然年事已高,却筋骨强健,自己是肯定打不过的,所以只好放弃。
“堂堂一县之长,为了几粒草莓生气,可值得?”那老人戏谑的道,又剪了几个又红又大的递给韩恕,韩恕接了,一个接一个的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