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姑姑便替晏晏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件素白的流仙裙,素心姑姑将它拿了起来,被烛光照射到的地方居然莹莹地闪着一点一点的金光,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素心姑姑睁大了双眼,抱着宝贝似的对晏晏说道:“公主殿下,这可是羽衣坊的太白星辰流仙裙啊!千金难求,整个京城只有这么一件!”
“流仙裙就流仙裙,扯什么太白星辰啊。再说了,京城里面可不缺有钱的主,怎么可能只有一件。肯定是他们想抬高价钱,故意说的。”
“那可不是。我听说这件衣裳是羽衣坊的老板花费了几年的心血所做,只卖有缘人。许多达官显贵千金求买都是空手而归。”素心姑姑刚高兴完,立马就担心了起来,“多少夫人小姐都得不到这条裙子,若是公主得了,只怕遭人嫉妒。”
“如此看来冀王依然是没安好心。”
“可不能这样说。这条裙子可是整个京城最珍贵的裙子了。必然是冀王殿下不知道买什么样的赔给你,这才干脆买了最珍贵的。”
“姑姑,你方才还说是只卖有缘人呢,怎的他想去买就买到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抢来的。”
“公主,不能这么说冀王殿下。他对您还是很照顾的。”
“好了,好了,先收起来吧。这么好的衣服,自然不能随便穿出去了。”
晏晏之后就很少去太子府了,还是照常在医馆里面帮忙。她其实一直在寻思着龙吟他们有没有听到她在太子府里和太子妃他们说的话。若是听到了,那有没有告诉皇帝呢?
晏晏怀着这样的心思在医馆里面待了好几日,回到公主府也没有听说皇帝让她进宫这样的话,时间长了,自然放心了几分。龙吟既然没有立刻说,那日后想必也是不会说的。看来,他也还算是守信用的,说好了互不干涉,真的就互不干涉了。
“初冬。”一个小药童进来喊她,“顺天府派人来了,说是让你赶紧回去一趟呢!”
晏晏心里头一个“咯噔”,麻溜儿地就往顺天府去了。
不过,等到了顺天府,她没有见到于岸或者是年初夏,倒是看到那个同顺天府尹正大剌剌地坐在大堂等着她。
晏晏松了一口气,说道:“是你将我找回来的?”
“是啊。我可是有一份大礼要送还给你呢!”
“什么大礼?”
“我们当初说好了,你治好太子的病,我找出你母亲的死因,是也不是?”
刚刚才坐下的晏晏立刻跳了起来。“你真的找到了吗?”
“我虽没有找到,但是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这证物不好找,咱们可以来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若是昭华长公主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谁最可疑?”
晏晏冷笑了一声,说道:“还能是谁?”
“这就对了。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而后,冀王再次和晏晏一起出现在了花街。
晏晏颇为嫌弃地说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那人是谁?”
现在天色已黑,已是入夜,也就是花街生意最好的时候。这路上来来往往地全是男人,晏晏倒是一眼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人。
“你别跟我打哑谜了,什么人啊?”
“你爹啊!国子监监正,任光宗,你没瞧见吗?”
晏晏又往人群看了一眼,还是没瞧见。冀王颇为失望,说道:“人已经进去了,你跟我来。”
晏晏跟着冀王往一家花楼里面走,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没见过他几次,不认得很正常。”
冀王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地说道:“我原以为传闻只是以讹传讹而已。”
“可那不是传闻,是事实。他娶我母亲,只是利用罢了。我甚至连他抖怀疑过,只不过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
说话间,几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突然靠了过来。“这不是冀王殿下吗?怎么来花街还自己带花娘啊?”
晏晏正想看过去,冀王突然伸手将她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怀里,隔绝了那些人的视线。“滚!”
那几个人被冀王的怒气吓到,立刻颤颤巍巍地走了。
冀王这才松开了晏晏,带着她快步进了自己提前就定好的雅间。
晏晏两颊通红,很是不好意思。冀王却是对刚才的话只字不提,直接打开了窗户。“你看对面。”
晏晏往对面看去,对面的雅间里面坐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任光宗。
“我已经盯他一个多月了,他常来花楼,对这里一个叫芸娘的花娘十分喜爱。我还听说他想将芸娘纳回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