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状?我还想告状呢。你看看我的脸,还不是你先捉弄的我?”
“那又怎么样?反正舅舅和外祖母肯定是帮我的!你敢不敢和我去见舅舅?”
“你……”冀王被气得不行,“那你倒是脱啊,不脱我怎么洗啊!”
晏晏就算自己知道这只是演戏,还是羞红了脸,而后一赌气,就将外袍给脱了下来。她里面还穿这一层衣衫的,倒是也没什么,不过嬷嬷还是吓得立刻拿了一件太子妃的外袍给晏晏披上了。
晏晏将自己的衣服扔给了冀王,冀王当即满脸通红,骑虎难下。这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你这姑娘家……怎么这么……这么……”冀王想说“不知廉耻”,可是又怕真的把晏晏给惹毛了,所以说了半天也没真的说出来。
晏晏现在是连脸皮都豁出去了,当即说道:“还不给我洗了?”
冀王不好再和晏晏发脾气,只得瞪了一眼旁边杵着的洗衣女。“还不给爷把东西拿过来!”
那些人急忙手忙脚乱地把洗衣盆给皂角摆到了冀王的面前。冀王在外头生活了十几年,洗衣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只是那么一搓,那衣服就撕开了。冀王一脸尴尬地看向了晏晏。
“司沐,你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嬷嬷赶忙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您这衣服上透蝉纱的料子,那真的是和蝉翼一样薄,洗的时候要控制着力道。想来是男子的力气大了一些。不然……还是先派人去公主府取套衣裳吧?”
“不可。”太子妃被人给请了过来。
嬷嬷见太子妃来了,当即松了一口气。晏晏急忙跑到太子妃身边告状。太子妃也颇为无奈。“老三啊老三,你怎么都不知道让着些女孩子呢?”
“我都给她洗衣服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说!”
被太子妃一瞪,冀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地不再说话。
太子妃接着对晏晏说道:“这取衣裳麻烦了些。姐姐这儿还有几件新衣裳,你挑一件喜欢的可好?正好那些衣裳颜色鲜亮了些,我还有些不好意思穿出来呢。”
“那我今天就先放过他,跟姐姐看衣服去。”
太子妃这就带着晏晏出去了。冀王留在原处,冷冷地瞥了洗衣房的人一眼,说道:“今日的事情,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就打发出太子府!”
冀王此时脸上的脂粉都没有擦干净,跟个花猫似的。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说出来的警告也让人忍不住胆寒。若是别的王爷,那太子府的下人可轮不到他们来管。但是冀王可就不一样了,他能算得上太子府里头半个主子了。
晏晏倒是也不好意思真的拿太子妃的衣服,所以只挑了一件颜色和她原本那件一样的衣服,然后换上。
再看到冀王的时候,他已经将脸给洗干净了。他打量了一眼晏晏身上的衣服,而后将一小块皂角递了过来。“这是我刚刚抠下来的。你看看。”
“手脚还挺快。”晏晏将那块皂角拿了过来。
皂角上的味道肯定比衣服上留下的味道来的更加剧烈。晏晏仔细闻了,竟然觉得有些火辣辣的。不过,她拿给太子妃和冀王闻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闻出来。
“怎么会呢,的确是火辣辣的。你们没闻出来?”晏晏只觉得不可思议。
冀王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现在跟着薛神医,日复一日地辨别药材,要是我们与你一样,那才是不对劲呢!”
晏晏听了这话,颇为得意,喜滋滋地说道:“没想到我还是学了不少东西的。”
太子妃急忙问道:“那你可闻出是什么了吗?”
“闻出来了,是蟾酥。”
“蟾酥?怎么听着像糕点的名字?”冀王一脸怀疑地看着晏晏,总觉得她记错了。
“就是因为像糕点,我记得特别清楚。薛大夫说蟾酥这种药材毒性很强,以前常有大夫作以毒攻毒之用,但是很危险,所以现在药铺里面一般是不卖这种药了。那人能用的蟾酥,看来也是会些医术的。”
“那蟾酥到底是什么东西?”
“蟾酥就是……”晏晏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太子妃,“就是蟾蜍身上的油……药房里面都是磨成粉用的。现在,应该是将蟾酥的粉末混在皂角里面了。”
冀王赶紧问道:“那这毒会致命吗?”
“蟾酥之毒若是过量,肯定是会致命的。可是现在混在皂角里面,分量不大,又不是直接食用,只怕是要数十年才能致命。而且太子府里面的衣物都是由洗衣房一并洗的,但是只有太子中毒,所以这洗衣房里面一定有细作。而对方想让太子自然而然地死去,方能查不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