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齐容与拉下脸的不知是这认真的语态还是话里的内容。
延龄发觉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始从自己的侃侃言论中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地看着齐容与。
这人的脸色为何像被人踩了尾巴般。
听齐容与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的意思是同我相处就不舒适,靠近我就压抑,嗯?”
且不管眼前的姑娘是谁,想他堂堂修罗尊主何时吃过如此败仗!简直是奇耻大辱。
论皮相他自认不输伍逸,论修为更甩他十八条街,论权势身份,伍逸还得给他行礼,这小妮子被泥糊了眼不成?
齐容与本还不觉得延龄离自己远,听她说了那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后,始才感觉到两人这距离怎远得如此刻意?
他遂报复性的瞬移至延龄面前,近到两人鼻间只容一指。
延龄始料未及,为了自身安全,她急着要躲开,怎料被人定在原地。
她施法解开。
他继续定,加强版。
胳膊拧不过大腿。
“你离我远些。”延龄乱了呼吸,果真不适的感觉立马如洪水般袭来。
齐容与怎会依她,反又靠近了半寸,还故意触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哪里比不上他?”
延龄闭口不言,连眼睛也闭上,急急凝聚自己所有能自救的术法意念,用以对抗那频频袭来的异气。
齐容与似有发觉,退开了些距离,问道:“你为何凝神聚气?”
延龄倒不瞒他,虚声说来:“你每次近身,我都甚感不适,上次晕厥过去,你是亲眼看到的,我让你离我远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是因你周身所散的灵气,好似要将我焚尽一般。”
他如今是凡躯,体内自是没有灵气加持,要说周身所散的……
齐容与不疑,站起身来退到窗户边,继而将贴身挂着的玄火晶抽了出来,托在手上,道:“你畏惧玄火晶的炽焰之气?”
延龄缓了过来,待收了意念,平了气息,才睁眼摇头道:“我不知我为何会畏惧,记得我上次说,你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是这个世上活得最糊涂的……妖。”
按理说如此伤感之言至少能换来某人一声唏嘘,看齐容与确是皱起了眉,抿起了唇,一副沉思的模样。
随后他在心里暗暗一叹,想的是——
那可怎么好,若要与她亲热,岂不是要将玄火晶取下,万一有危险,实无反抗之力。若他恢复了真身,玄火晶合体就更不能与她亲热了……
想到这齐容与竟还叹出声来:务必要寻个借口将东行拐来解惑了。
然延龄只当齐容与是同情自己,看他刚才急急退开的举动,难得他是个能为他人着想的人,
可齐容与不是个认命的主,漫漫岁月捣腾些艰难的事才有意义,不然当初也不会不顾真身异样,坚持以投身凡胎之法来齐胥国。
“我帮你找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