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龄陡然惊醒,眼前的脸离她不到半尺,她还将那人的手紧紧攥着,贴在脸边……触感温热却像被火烫手般,她下一秒立即松开,再将人猛一推,倏地坐起身来,惊魂未定看着眼前人道:“你夫人让你来的?”
这俩人果真是日子过太闲了。
齐容与亦坐直了身子,轻轻掸了掸衣袂上沾的灰,面上淡然道:“劲挺大的,看起来不像要死的样子。”
“你夫人告诉你我快死了?”延龄边说边往后挪,坐离他远了些。
“钰儿火急火燎地跑来跟我说你中了毒,致使元神受损,命在旦夕,还说你死前想见我一面。”齐容与说到这哼了一声:“那小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肆意妄为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惩治惩治。”
“你到底也是会术法的一类,凡人的毒能不能损及元神,你心里没点判断吗?你夫人如此胡诌,你竟还信了。”延龄的白眼只差没翻到天上去。
“你不要总是一口一个‘你夫人’,我同司钰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说罢后齐容与怔了一怔。
他解释个什么鬼,幼稚!
为了掩饰失言,他又道:“只是闲来无事想看看她到底弄的什么玄虚。”
“那你看到了,且走罢,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人瞧见了不好。”
让别人瞧见是不大可能的,延龄只是畏惧他周身的气息,诚如伍逸那时所言,不要再同此人有交集,没准真的命中相克,元神相抵。
齐容与不以为然,问了句毫无意义的话来:“话说如果真的你快死了,想不想见我最后一面?”
话语煽情,让延龄想到刚司钰说的喜欢,继而肃起神情开门见山问他道:“钰夫人说你想吃我的唇,拥我的身子,说你喜欢我,可有其事?”
齐容与哑口。
看吧。
此女从不按《三界女子大全》里的牌路走。
如此直白的话,怕是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难以说出口。
不过意外归意外,还是得想个应对的话来,哪能在一个女子面前输了阵势。
齐容与轻咳一声,勾嘴笑道:“确切的说,只要是美丽的女子我都是喜欢的。”
延龄想了想,应了句逻辑严谨的话:“嗯——那就是说,只要是美丽的女子,你都想吃她们的唇,拥她们的身子。”
笑容霎时僵在面上,齐容与眨了几下眼,那漆黑的眼珠子好似有些无处安放。
“呃……也不是……”
延龄一本正经继续道:“那我可能不喜欢你,因为我不想吃你的唇,不想拥你的身子,见不到也不会想你,更别说与你偕老。”
这说法是情理之中,齐容与并不意外。
“那如若非让你喜欢一人,你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谁?”
思忖不过一瞬,延龄道:“女的可否?”
齐容与面上跳着青筋,“只能是男的!”
“那……伍逸吧。”延龄拖起下巴,淡淡道:“他身上的气息令人舒适,靠近也不会感到压抑,你别说,我还真有过同他偕老的想法,就如那老夫妇一般,坐在院子里,伴看黄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