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麻子跑进来,对她们说:“刚才全总管来说,以后备浴汤只需男奴来做,还说让阿时你休息几日,等伤好了再做事。”
唐果打了一拳麻子:“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男的做的!也不知道你跑哪去了让阿时吃了这些苦!”
安时看着他们闹,便笑了起来:“对了,麻子,那裘衣你拿去浣衣房了吗?”
“嗯,他们洗干净便会送回到王爷殿里的。听说王爷明日午时要跟程大人一起前去燕靖,这裘衣应该用得上。”
“燕靖?”安时还没听过这个地方。
麻子:“听说那户被火烧了的人家跟前些日子的燕靖女子失踪一案有关,王爷应该是前去调查了。”
安时并不知道这些,接着问:“什么女子失踪案?”
唐果说:“我知道,在燕靖有十一户人家都丢了女儿,她们都是没出嫁的女子,长得十分漂亮。就像你这样的。”
麻子跟着点头:“听说是剁狼人干的,但就是一直都抓不到那群人。”
安时:“剁狼人是什么人?”
麻子:“就是从慕国西边来的,长得特别粗壮结实的那一些人,晋安城里有时都能看见。”
安时瞬间呆住了,默默地念:漂亮女子?失踪案?剁狼人?纤绯阁……她抬起眼来:“对,纤绯阁就是要用我引那些人出来的……”
唐果和麻子都不解地看她,问她怎么了。
“麻子,你说城西那户人家,姓什么?”
“姓福,福气的福。”
安时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声音:福姑娘。对的,那个先是劫持后是卖了她的人,叫她福姑娘。
那灵芍跟那户人家是什么关系呢?
“麻子,我想去城西。”
唐果问:“你去城西做什么?你还受伤呢。”
“不碍事,只是烫了皮肉,消肿了就好了……你们快想想,我怎么才能去城西呢?”
麻子想了一下:“这里是城北偏东,要到城西去免不了也要走个几十公里吧,你又不认路,怎么去得了?”
唐果:“对了,嬷嬷的老伴好像这几日都会送东西过来府里,不过他是赶骡子来的,估计也得走很久吧。”
“没关系,我先去问一下嬷嬷,反正全总管也让我休息。麻子,你把你穿的男服借我一套穿,快去拿!”
唐果跟麻子都不知道她想要干嘛,只得帮着她,先是找了全总管说想明日出府看一下大夫,全总管觉得安时身份有些不同于其他丫头便应承了,然后又找了嬷嬷说要拜托她的老伴送自己到城西看一下远房亲戚。
次日清早,膳房外偏院那里开个小门,嬷嬷的老伴张伯送了东西过来后,安时换了男服,比夜轩之众人先一步出门了,那几个近日总在王府百丈之外轮流徘徊的大汉并没有注意到安时已从后门离开。
路上安时向张伯问起城西那户姓福人家的事。
张伯叹着气说:“那主人家是个大夫,方圆十里都是有名气的,混家也是和气的人,养了一双儿女,真不知为何遭了这灾难!”
“他有一双儿女?”
“对啊,不过那男儿也死在院里了,女儿听说自小体弱多病,养在别处,但是邻里也都没见过,也有人说她早就死了。”
……
安时也算不准走了多久,只听张伯说到城西的时候未时已经过了,张伯把她放在一处茶馆外,又给她指了路,叮嘱她夜里可以下店的地方,便赶着骡子回家去了。
安时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完全不同于延平长街,这里的街很窄,来回的路人也不多,路边有些人家,杂货铺,茶馆和客栈,前面过了石桥,往右边走大概半柱香,看到烧得破落的那户药堂和住院,门上贴了官府封条的,便是福家。
安时觉得脚步有些重,她觉得眼前的街景看起来陌生,但心里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