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到晚上八点,关押郭超耀那边仍然没有消息,大贡站了起来,示意左右,并大步走向停车场。
山顶上,朔风袭袭,气氛异乎紧张。押送郭超耀的车缓缓开来。车停后,一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押下来,并迅速地把他推下一个已经挖好的坑。
“抓紧点,不要留手尾,将他身上所有物品都搜出,以免被查出身份。”大贡说道。
“董事长,这个场合不用你来的,我们处理好就行了,你快回去吧。”一人说。
“反正他也是死的了,认得我也没事,我就想看看这个人死时和之前的那个有什么不同。另外,羊河人那边已联系好了吗?他们的效率如何?不会有手尾吧?”大贡说道。
“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接了笔那么大的生意,一百个乞丐讨一年也没有我们给他们的这笔钱多,更何况还可以收纳多一个非常容易控制的生钱乞丐!”一个人答道。
谈话间,向坑里回泥的人手脚相当麻利,不一会,泥土已堆到郭超耀肩上。
“这家伙体力可能还很充足,埋了后怕他能挣扎跑出来,不如用铁锹打晕他,一了百了,免得后事多。”
说话的人说完,便用铁锹向郭超耀拍去。郭超耀闪了一下,没拍中,并想大声喊叫,但因口中有布堵住未能叫出声。回泥的人已知道他的意思,走下去把他口中的塞布拔出。
“我……我答应你,……答应你将钱转回来……”
当众人把郭超耀拎起来时,只见他裤裆沾满泥土。
“原来,他也会怕,也会尿裤子。”大贡说道。
经过郭超耀的再三联系,款项陆陆续续地汇了回来,一共是四百多万!大贡也兑现承诺,给了郭超耀十五万。
“贡哥,郭超耀真的是出千吗?为什么他后面老板这样轻易地把钱打回来?”肖涯不解的问大贡。
“我观察郭超耀在众多人面前,被以各种手段威逼下都镇定若如,没有一点怯色,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人才可以达到的境界。一般人在没有出千的情况下,对这些恐吓和威逼绝对会有恐惧感的,而他没有!所以从反思维角度来看,他就是出千!他是经后面老板千挑万拣选出来的,心理素质极强,阅历极为丰富的人,但他只是一个小卒子。你看过他现场下注的监控吗?我看过,最明显的一点,他每次选择的赌台,都是那三个荷官的任何一个或二个,所以我怀疑他和荷官勾结,也就是和荷官公司勾结,通过出二张等千术赢我们的钱。而我直接表现出自己最凶狠的一面,导出我以往的历史,就是抓住他阅历丰富这点,让他信我的确做得出活埋他的决定。这就是所谓的事物总有两面性。还有,为什么我不追究荷官公司?很简单,荷官公司是掸邦的人,这里是他们的地头,有枪有炮,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但荷官公司也知道我不好惹,不想搞出人命,所以就息事宁人。”
大贡顿了顿,继续说:
“为什么我基本确定是荷官公司是主谋呢?因为有前科可鉴。早几个月前,我们隔壁的好利来厅的倒闭就与它有关。好利来厅的老板和财务都与我相熟,当时因为他们的厅总是处于下水状态,便向我借钱补股本,并将相关情况说出与我讨论。财务说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不同的接线人却都将赢到的钱汇往同一个帐户。这说明一个老板,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组织雇佣多人到好利来厅打线,而且都是赢钱,是稳赢。说白了,就是出千!但好利来厅老板表示没法查,唯盼注资赢回。呵呵,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我是不可能借钱给他的,借给他也是打水漂的,倒闭是必然的。没想到我们公司也被盯上,而且找了个老江湖来操作,可谓用心良苦。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不惜犯命案将钱追回?其实四百万对公司来说不算多,我们可以私下找荷官公司谈,并警醒佢们,并将郭超耀清理,以免得罪荷官公司即掸邦。但你想想,撵走郭超耀,还会来个何超耀李超耀,更何况掸邦是靠武力才占得这一方天地,我们用文绉绉的方式警醒佢们,有用吗?不可能!所以此招是必然要出的。”
“受益韭浅!我知道了,贡哥,每个人都要做些事出来给人看,只有这样,别人才会尊敬你,说白了,就是害怕你,因此他们就不会欺负你,谋你。”肖涯感叹道。
注1·打线员:在现场帮自己客户投注的人,一般是通过电话投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