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雨涵的电话接通的时候，她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做成了什么大事，似乎很高兴。电话接通的时候，她有一个笑的尾音。

“章雨涵女士，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我有个重要问题，想问你。”

“嗯，你问吧。我现在有空。是医疗费的事情吗？”

“你真的不知道，薛博宇为什么追杀万沛？”

“……”她停顿了一秒，“我不知道啊。之前，已经说过了呀。如果我知道什么，我肯定会跟你说的。”

陈是，“我有个问题：你高二下半年的暑假，原本是打算考帝都音乐学院的你，忽然改变了主意，改考定州电影学院。你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王建宝，是定州电影学院的副教授。也就是你后来的在考电影学院的时候的面试老师。”

……

王清妍的调查很急。毕竟已经是下午很晚了才开始。而在这样的城市里，光是从市医院赶到轴轮厂就要一两个小时。

她拿到资料给陈是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外面在下雨，整个城市向被淋了一桶黑漆一样，处在黑暗之中。

“他爸爸的信息已经拿到了。还有她妈妈的信息，我在路上的时候也托人帮你收集了一下。只拿到了三个打工信息。要发给你吗？”

陈是，“要的，很感谢了。”

对面噗嗤的笑了一声，“我已经在医院外边不远了。怕时间不够才先发给你的。现在还没出事吧。”

“还没有，不过，……”

“怎么了？”

陈是，“挂了，他来了。”

……

暴雨被大风裹挟着，窗外一片漆黑，能看到有无数的水纹顺着病房玻璃向下流淌，就像整个世界裂开了一样。

然后窗户玻璃忽然一下子全碎了。

要知道这是医院的重症病室，玻璃都是加厚的那种。

外面的雨刮进来，打湿了房间里的事物。白色的病床，监护用的行调监控机，所有的一切。

窗户外面要进来的似乎不是一个霊体，而是整个城市的暴风雨。

王清妍现在正在马路上，因为计程车被堵住了。她从车上下来，疯狂的往医院跑。

无数的水沿着窗外的墙壁流进来，浸湿了墙体和地面。

陈是看到王清妍的时候，她从门外冲进来。病房里的水已经能淹到脚面了。

王清妍的双手有一种冰一样的异样白色，而且手指似乎变长了许多。她身体的一个侧面，变得向那种电影底片一样的黑色虚化透明。就仿佛她是由一半人类和一半二维彩色胶片组成的一样。

陈是之前也猜测过，她是有特殊能力的。现在看这样子确实如此。

陈是，“你先出去吧。不用在这里。”

王清妍双手展开有一种极淡的冷冷的雾气，“我在这里，你会更安全。”

“我知道，相信我。我能对付他。”

王清妍犹豫了一下，陈是，“你到门外等着，我来解决。”

她出去了，脚步带着地面的水花。

房间里的水，越来越多。

陈是一直在看石头的界面，一直到确定他进来了，点击“修改过去。”

石头界面上显示，“同调开始……”

那流进来的水在房间里淹没了陈是的膝盖。

然后石头的界面显示，“同调成功……”

整个世界瞬间开始变化，时间在后退，水在往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