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鲍文昶是她预知力之外出现的男人。
至于三年前,苟璃鼓励孙连方的时候,早已得知他是科举武状元,与他说话,不过就是顺手结交。
却也万万没想到,孙连方竟将她视作恩人。
不过,苟璃抬头看向孙连方,却暗沉了口气。
三年前,其实苟璃已经预知了孙连方的终身。
孙连方十七岁高中武状元,二十一岁卒,墓志铭上只简简单单的写了些过往。
按着时候算算,孙连方也快死了,他这么憨实淳朴。
苟璃倒是生出了些许的惋惜。
“苟姑娘……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孙连方将苟璃的思绪喊了回来。
苟璃淡淡一笑:“可以。”
孙连方又深咽了口口水,他手足无措的收起长鞭:“你可以和院长一样,喊我连方,也可以同学生们一起,叫我孙院长。”
苟璃和孙连方并不熟悉,她想了想,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听说孙院长,字金山,我可以叫你金山吗?”
“啊?”孙连方一愣,本是有些抗拒这个名字的,但苟璃笑靥如花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软。
“也……也成吧!金山也可以,只是书院里的人都没这么叫过。”
孙连方后知后觉,他瞧苟璃还在逗弄着池子里的锦鲤:“苟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字金山的。”
“鲍文昶说的。”
苟璃直接将锅甩在了鲍文昶的身上。
其实孙连方字金山,现在想来,应该还和自己有点关系。
苟璃当初隔着马车和孙连方说话,便夸他是未挖掘的金子,照着他这分量,肯定是个金山。
其实吧!
苟璃无力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她不能白白浪费自己的预知力。
在每年科举的赌场上,只要压中状元就是翻倍。
孙连方当时并不被看好,赔率是十,苟璃在他身上压了所有的积蓄,然后真的在账房里堆了一座小金山。
再后来,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孙连方,又叫孙金山。
孙金山之名不胫而走,孙连方也是认的。
“再不睡,天真的就要亮了。”孙连方朝着鲍文昶的卧室看去:“烛灯熄了,苟姑娘也该去休息了。”
“好。”
苟璃听着声,鲍文昶的咳嗽也少了许多。
她稍稍屈膝,然后转身朝着偏房而去。
孙连方又目送苟璃离开,越瞧着苟璃的身影,孙连方脑海里便盘旋着思颖郡主的身姿。
“真像,哪怕说话的口吻不一样,可……”
孙连方听着声音,便觉得苟璃和思颖郡主的声音有些相似,都是脆生生,都十分婉转。
就是可惜!
孙连方配不上高高在上的思颖郡主,而苟璃如今也是院长的未婚妻。
孙连方心想着,这辈子约莫都和思颖郡主有缘无分了。
苟璃回了偏房,站在窗口看了许久,瞧孙连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离开。
“看来日后得小心些。”
苟璃万没想到在边境的阎山,居然还有人知道思颖郡主的名号。
苟璃虽然能骗得了孙连方一次,这人看着也憨厚老实,可他既然能稳如泰山的当上岐黄书院的副院长,想必也不简单。
苟璃晃悠悠的走到屏风旁。
鲍文昶的喘息声从隔壁传了过来,或重或轻,偶尔还是会轻咳两声。
“你现在倒是睡了,真是折腾人!”
苟璃过了睡觉的点,再加上还有半个时辰就天亮了。
苟璃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臂,眉头一挑,她这口半夜不睡的气儿当真是要出了才好受。
鲍文昶……
苟璃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翌日
阳光大好,清晨略有凉爽。
冯娘从外头的包子铺和粥铺里,将学院里的早膳买回来,刚到后厨,却发现后厨炊烟寥寥。
“该不会是苟姑娘吧!”
冯娘领着手中的东西走了进去。
苟璃看着就是娇贵的富贵小姐,手不沾汤羹的人,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早起弄早膳。
“咱们家鲍院长真有福气。”
冯娘笑眯眯的看着后厨,可一走进后厨,看见满屋子的碳灰,还有四处泼上水的墙壁,灶膛里零星的小火苗若影若现。
“我的个小祖宗哎!这是谁造的孽!”
冯娘浑身颤抖,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厨房怎么弄得像炮轰过似的。
“是……是我。”
苟璃端着一碗瓷碗,一脸无辜的看着冯娘:“冯娘,我今日早起,昨儿听鲍院长咳嗽了一夜,心想着做碗鱼汤给他喝的,也没想糟践你的厨房,您若生气,放心,我今日会收拾好的。”
“苟姑娘……”
冯娘当真以为苟璃是无所不能的人,可是眼前的一切,冯娘深知,起码厨房这块,苟璃是拿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