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赵元璟朝着阿史那思结的位置努了努嘴。
“怎么回事!”老鸨苦笑了一下,小声道:“赵公子,就那位突厥大使,两壶酒下肚后,就说想要含光姑娘呆会去陪她过夜。可是赵公子你也知道,含光姑娘她可是“群芳苑”清倌人,她是怎么可能陪人过夜的,我们青玉轩的清倌人是没有签卖身契的,除非她自己乐意,否则不能强逼。”
赵元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的操作,青楼提供平台,而那些清倌人则用自己的才艺给青楼增加名气,互惠共赢。
“可是无论妾身怎么解释,突厥大使大人就是不松口,非得要含光姑娘去陪侍,谁换也不行!你看妾身这还挨了一巴掌呢!”老鸨摸了摸自己挨了巴掌的那半边脸,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哼!”赵元璟不满的哼了一声,这个叫阿史那思结的家伙真的是该死,竟然还敢打他赵大世子女人的主意,虽然现在还是他单方面的想法,但在他心底已经暗暗预订了。
见到赵元璟这位爷面色不虞,老鸨也不敢细问缘由,小声道:“公子如果无事的话,那妾身就先下去找我家东主了!”老鸨看着阿史那思结心有余悸,“毕竟那位大人是突厥大使,不是妾身这样一个小鱼能够招惹的!”
赵元璟摆了摆手,示意老鸨可以离开了,老鸨赔了一笑,只不过这笑起来比哭起来还难看,然后匆匆离开。
“哈哈哈,南蛮子就是无趣,比不得我们草原上的汉子!”看到老鸨匆匆离去,大厅中的众人还在无声的观望,几壶酒下肚的阿史那思结有点上头了,酒后乱性可不是白说的,尤其是喝了烈酒之后,他愈发变得猖狂起来。
阿史那思结醉眼朦胧的凭栏而立,大声道:“中原的酒好,美人更好,只有我们大突厥才配享有,可惜长生天不公,把这些锦绣河山给了你们这些软趴趴的南蛮子!”
“嗝!”阿史那思结打了个酒嗝,继续大放厥词,“你们这些人还算是个汉子?女人都被人抢走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们的女人只配让我们突厥的勇士去征服,你们的土地只配让我们突厥的牧民去放牧,你们只配成为我们大突厥的奴隶,在我们的皮鞭下瑟瑟发抖,哭喊着去求饶!哈哈哈!”
阿史那思结说完后嚣张大笑,在迷蒙的眼神里闪过清明的神光,他可不是无端闹事,阿史那思结要是一个鲁莽无脑之徒,又怎么会作为突厥大使屡次出使大周,他在突厥王廷可是有“狡狐”之称。
当今突厥始毕可汗麾下有狮、虎、熊、狼、鹰、马、狐、狗八大重臣,都是始毕可汗的左肩右臂,是他统治突厥广袤国土不可或缺的助力,能在其中占的一席之地的阿史那思结怎么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又有几个人能经得住当面被人如此侮辱,要抢你家园,夺你妻女,还那么肆无忌惮,嚣张跋扈。
赵元璟三兄弟低着头颅,脸上已是血红,那是被羞辱的。三个人拳头都攥得紧紧的,关节发出“咔咔咔”的响声,那是被气的。
“大哥!”赵元璟低声说道。
“怎么了!”杨延庆也是沉声应答。
“我忍不了了!”
“你确定?”
“确定!”
“真的想好了没有!”
“真的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是皇室子弟,代表的意义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这很可能引起两国交恶,后果很严重,你能担得起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脚都踩到我们脸上来了,我们还在这里权衡利弊,考虑得失!”赵元璟胸膛里堵了一团火,指着阿史那思结怒道。
“依小弟看,我们大周上下就是考虑得太多了,太长远了,才会被他们得寸进尺,屡屡欺负!”
“你说的对!”杨延庆十分赞同,“那就…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还有跃跃欲试。
“大哥,二哥,一起来吗?”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沈大公子自然是不能落后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弄他!”赵元璟抄起桌上的一个酒壶,掂了掂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