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大厅中很是清脆悦耳,阿史那思结捂着渗出丝丝鲜血的半月头不敢置信,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啊!
阿史那思结错愕的盯着赵元璟,那个小子正背着手挑衅的望着他,旁边还站着两个同仇敌忾的小子。此时他的头已经被酒壶给开了个瓢,脑子在重击下还有些发懵,浑身沾满了酒壶中洒落的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醇香,一条鲜红的小线从左边额头顺着耳廓一直流到了肩膀上。
本来就是想找个借口激发这些人对大突厥的不满之情,然后以此逼迫大周朝廷让步,从而达成这次可汗交托的任务。谁知道这人家不按套路出牌,他不跟你吵,也不跟你闹,直接上来就是给你一酒壶,这还是那些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周人吗?不太像!
“又是你这个小子!”阿史那思结吹胡子瞪眼,看向赵元璟的眼里面闪着血光,这个小子先是嘲讽于他,现在又对他施加如此大辱,成功的激起了那颗杀心,他阿史那思结可不是好惹的。
“大使大人,就是区区在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赵元璟笑如暖阳,好像刚刚丢酒壶的并不是他。
“大人!”听到了酒壶碎裂声还是阿史那思结怒吼声后,在屋里喝得五迷三道的护卫们终于抢身出来,“啪”的一下跪在他面前。
这也不能怪他们没有警惕性,一来是在突厥的苦寒之地穷苦惯了,来到青玉轩这种繁华的地方好吃好喝好玩把握不住自己;第二就是在突厥人的嘴里,大周的人都是软骨头,很少有真汉子,在大突厥的勇士面前都是恭恭敬敬,不敢冒犯的。
于是他们也没怎么在意,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想看那些大周人闹笑话,结果自家的大人却被人打破了头。突厥惯例,主死臣亡,主人受了辱那是他们作为护卫的责任,他们必须去雪耻。
“骨都罗,你应该知道怎么办!”阿史那思结从袖中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流血的额头,眼睛微微眯着,语气低沉又充满着煞气。
骨都罗是这一群人当中的十夫长,也是比较凶悍的猛士,他低着头重重答道:“大人,骨都罗该死,让您受惊了,您的耻辱必须要用鲜血去洗刷!”
“去吧!草原的汉子可不是像南蛮子这么软弱,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就让我来欣赏欣赏突厥勇士的风采!”阿史那思结淡淡的看着骨都罗,既然要闹事,那就干脆闹大一点,也让大周朝廷来看看突厥的态度。
“是,大人!”骨都罗站起了身,脸上一下就狰狞起来,气息为之一变。
“二弟,小心着点,你看那家伙你护卫都出来了,来势汹汹,怕是不好收场!”
大厅中众人看着阿史那思结的狼狈模样,都低头掩面笑着,胆子稍大的还在小幅度的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这也是阿史那思结暴怒的原因之一,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这样丢人,还是在他非常瞧不起的周人面前。
杨延庆身为职业军官,既然决定要动手那就好好的观察对手反应以制定应对措施,他并没有沉浸在阿史那思结吃瘪的兴奋状态里,反而愈发冷静警惕,对手不是个软柿子,反击肯定很快就到。果然,那帮护卫开始出动了,他赶紧提醒赵元璟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哥,这可是大周的神都城,哥几个的主场,还能怕这几个突厥人不成!”赵元璟才不怕呢!自从习武之后,他是越来越有底气,巴不得天天有人跟他打增长经验见识。再说了,这是他们哥仨的主场,地头蛇能怕外来户吗?
“是的,二哥说的没错,要不是突厥使团的身份太扎眼,我今晚就吩咐人把他们弄了,做成肥料都没人知道!”沈大公子唯恐天下不乱,他家可是黑道出身,他出生的时候虽然洗白了,可是内中各种各样的道道他是门清。别看他沈万宝平日里笑哈哈,但他可不是傻不溜秋的绣花枕头,给他得罪了是真能把人做成堆肥的。
“上!”骨都罗吼了一声,那就是给他们这十几个护卫的命令,突厥使团护卫纷纷拔出了手中的弯刀,从楼梯上一跃而下,散发着滔天杀气。
楼下的众人一看动刀了,惊慌失措的朝着门外连滚带爬,很快大厅中就剩下了赵元璟三兄弟和突厥使团的人,骨都罗他们也没有去追击那些逃走的嫖客,事情可以闹大,但是事态必须要控制。
“二弟,三弟,小心了,这些突厥人可是金狼军的人,一个个都是战场上的好手!”杨延庆一看那些突厥护卫的武器,眼睛一眯,这次怕是真的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