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湛凯旋而归,太后早早准备宫宴为他接风洗尘。
上一次宫宴是为了祝宫云湛凯旋,诸位大人还需得小心侍奉,毕竟出征在即,诸事繁杂,实在不敢喝得太过尽兴,免得耽误了正事儿。
如今却不同了,宫云湛此仗大胜而归,中间传回那身亡的消息,着实让许多人为自己的前途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是那些墙头草,如今各个都在宫云湛面前尽力表现。恨不得冲上去给宫云湛当凳子,可是不论他们如何表现都不如小皇帝殷勤。
“摄政王辛苦了,朕敬摄政王一杯。”
宴会刚开始,小皇帝便高高举起了杯子走到宫云湛的面前,毫不在意他的帝王颜面,甚至有些刻意的讨好。
谁让小皇帝当时一力主张为摄政王风光大葬,恨不得人没拉回来就将死了的事儿都办完了。
如果不是太后压住了所有的风言风语,非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怕此刻,摄政王不会只是冷着脸,而是一脚将他从九龙台上踹下去。
“好。”
宫云湛没有为难,端起酒杯仰头喝尽。
酒杯未落停,便听宫云湛开口说:“本王出征数月,听说陛下得了个好师父,如今瞧着,陛下确实长进了不少,倒是让本王深感不安,过往还是对陛下要求太低了。”
宫云湛一记冷眸扫过去,小皇帝忍不住浑身一抖。
咽了口唾沫,不知所措得转头看向太后,虽然做了无数次心理准备,可是此刻他仍旧不会应付如此冷脸的宫云湛。
太后笑着缓和两人的关系,“倒算不上师父,不过是个得力的伴读。哀家已赏了她,更期望日后她多向王爷学习,一起为大胤社稷出力才是。”
宫云湛自斟自饮,嘴角冷笑了下,“太后说得云淡风轻,本王怎么听说?她为了救祈年差点死在宫里?”
宫云湛随意地捏着酒杯,一下下敲在桌面上,大殿之内因为太后和摄政王之间的暗潮涌动,宴会忽然静下来,就连太后也觉得尴尬,压低了声音说道:“稍后,哀家自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宫云湛微微颔首转头瞧着那些西域舞女在大殿中央偏偏起舞,太后缓了一口气,立刻招了康公公耳语两句,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宫云湛眼神柔和地瞧着场下舞女的歌舞,仿佛沉浸在这靡靡之音之中,太后一直观察着宫云湛的神色,瞧着他此刻酒意正浓,甚是酣畅,所以找了个好机会,举起酒杯,对着宫云湛恭维道:
“得摄政王实乃我朝之幸事也,王爷之骁勇善战天下谁人能比?还请王爷与哀家满饮此杯酒!”
宫云湛随意的抬起手臂,仰头满饮杯中酒。
还没等她放下酒杯,太后又紧追着似地说:“摄政王如此宸宁之貌,又是我大胤脊梁,只有婚事一项尚未圆满也一直是哀家心里症结,趁着今日王爷凯旋,哀家做主为王爷寻一良配,王爷以为如何?”
宫云湛又倒了一杯,酒杯碰唇,他竟忍不住偷笑了下。
太后终于忍不住了么?
“太后是要插手本王的婚事了么?”
太后双手交叠,端的一副长者慈悲,“先皇崩后,哀家久居寿康宫中,午夜梦回总是梦见陛下回来,拉着哀家的手说他在地下并不安心,只因惦念大胤脊梁竟无婚配,哀家受先皇重恩,若不替他了了这个心愿,怕是日后也无颜面去见先皇了。”
太后眉目之中略显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