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内,大夫人亲自带着太医一路来到茗薇院。
玉婆婆趴在门口瞧了一眼那阵仗,只觉得小腿转筋。“小姐,这真是大祸临头了,宫里都知道了。”
事关宫云湛,宫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慕容月摆弄着手心上纯白的玉环,念叨一句,“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玉婆婆听说要求沈渭行,立刻帮着将“定情信物”找出来。
沈渭行落水得救之后,将这个随身带着的玉环交给慕容月,说这是信物,日后必报她的救命之恩。
“小姐,大夫人带着太医来给您瞧病了。”
青栀从外面进来,脸色略白了些,显然她去老夫人那报告没少挨说。
“太后关怀,怎敢怠慢,青栀姐姐快请太医进来。”
大胤民风开放,男女相见不必遮面,慕容月从椅子上站起,整理下仪容。
小门打开,只见太医的黑色镶金边的官帽从屏风上徐徐靠近,慕容月只觉得那脚步声每一下都踩在她的心口上。
人越过屏风,低着头行到她的面前。慕容月仔细瞧了一眼,心如擂鼓。
竟然是他!
“在下太医院医官沈渭行,见过月小姐。”
沈渭行倒是和记忆中那个小胖子不太一样,这些年他长高又挺拔了些,眉眼清秀,面白唇红,像极了正当红的小倌人。
慕容月收回惊讶的目光,伸出手去搭在他的药枕上,客套而疏离的开口:“有劳沈太医。”
摊开手露出纯白玉环的一角,沈渭行拿着一方素娟直接盖在慕容月纤细手腕上,坐在她的身侧为她诊脉。
大夫人嘴角冷笑着,瞧着他们故作不认识的模样。
“月儿不认识了?这是邻居家沈哥哥啊,小时候相爷还说要给你们定亲呢?”
沈渭行脸色微红,按在她脉搏上的手指稍微加重了力道。
慕容月却比他镇定许多,“多年未见,沈家哥哥变了许多,月儿一时没认出来,还望沈家哥哥不要怪罪。”
沈渭行抬头瞧了瞧她的眉眼,并未叙旧,而是说起了病情。
“敢问月小姐,近一月可有月事?”
慕容月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玉婆婆,玉婆婆立刻回了句,“没有,我家小姐还是个小姑娘,尚未成人。”
大夫人听了这话差点被茶水呛死,十五岁的姑娘竟然还没来月事?
没来过月事,怎么能有身孕?
大夫人刚要插嘴,沈渭行却先一步问起了其他情况,“饮食如何?”
玉婆婆瞧见是沈渭行放心大胆,便是问什么说什么了。
“进的香,就是夜里手脚冰凉。”
沈渭行点头,伸手取下慕容月手上的帕子,顺便将她手心的纯白玉环趁机取了下来。
帕子放入盒中又取了一方红帕子盖上,在取一根银针,直接刺破她的指尖。
慕容月手指微微缩了下,沈渭行捏着她的手指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用帕子拂去血痕,这才抬头对她一笑。
“月儿妹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不少外伤,失血过多有些贫血,这些日子虽吃了不少大补之物,却有些虚不受补,我去开个方子,照着吃一月,便可逐渐恢复健康。”
慕容月瞧见他收拾东西起身,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