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昏厥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阿辉咬牙切齿咒骂出来的。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陈燕青他们还在室外训练,天就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教练只好先解散了大家。
陈燕青就穿着篮球服站在大雪之中,不顾自己身上穿得这么少,伸出双手握着我的手,问穿着羽绒服的我冷不冷。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唯独阿辉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陈燕青身上,说了一句,“你先去换衣服吧,别给自己冻坏了。”
那个时候他还是板凳球员,所以他有机会穿着外套坐在场边。
尽管如此,他那个时候对我是非常客气非常温柔的,换好衣服之后我们去吃了火锅,他举着杯子很认真的说,他希望我们三个人能够吃一辈子火锅……
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周围有很多人,护士,医生,高峰,还有保镖和新闻记者,派出所同志。
无论他们怎么问我,我始终咬定自己当时因为情况发生得很突然,我并没有看到对方是谁,我假意说我判断应该是一个陌生人,因为我分辨不出来他的声音是我熟悉的人。
众人走后,高峰站在病房里来回踱着步,走了许久,晃的我脑袋都晕了,他才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我看你就是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没关系的,现场目击群众那么多,很快就会找到真相的。”
“事情都发生了,再查来查去的也没有什么意义,还好我也没有什么大碍,就先算了吧!”刚说完这句话,我就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膝盖和胳膊上的伤口很疼,是被鞭炮炸裂伤到的地方,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疼痛,像是皮肉被撕开了一样。
高峰看了我一眼,“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情我去处理。”说完他便转身出了病房,留下了一个保镖和两个特护陪着我。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事态已经严重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我必须要赶紧补救一下,否则的话阿辉就完了。
我借口上厕所,躲进卫生间里将水开到最大,给陈燕青打过去了电话。
没想到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便被摁掉了,我心顿时凉成一片,不过我还是安慰自己,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训练,是教练摁掉的。
我一直联系不上陈燕青,一个小时之后阿辉他们就已经被逮捕到了派出所。
高峰亲自过来接我过去派出所指认,他们是否是伤害我的凶手。
没想到,阿辉刚看到我就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没有炸死你,也没有吓死你,我们继续。”
阿辉这么一说,我再否认也是显得很幼稚的。
高峰要起诉阿辉,故意伤害罪,扰乱治安罪等等罪名足以让阿辉判刑,我苦苦恳求高峰饶了阿辉,这样做只会埋下和复仇的种子,但是高峰根本就不愿意听,执意要将阿辉送到监狱里。
我心急都不行,再这样拖延下去马上就要到庭审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出院,我便甩开了保镖,给周敏生打过去了电话。
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周敏生出面去跟高枫求情,他是俱乐部的老板,自己手底下的球员现在出了事,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而高峰多少也会给周敏生一个面子,毕竟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合作伙伴了,再加上周敏生在本市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物,高峰也不好得罪。
不料,周敏生听我说完之后,立刻发出了一阵很不屑的冷笑,“一个板凳球员我养着他那是我的一种损失,反正都是要裁员的,他自己犯事进去了,也免得我亲手裁他。”
“周总您千万别这么说,好歹他也为俱乐部效力了这么久,虽然他的上场机会不多,但他确实很有潜力,不管怎么说都请您去跟高峰求情一下,我不希望这件事情造成很严重的影响,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在周敏生面前的说辞是,让他尽快找高峰求情释放出阿辉,我不想被负面新闻缠身,别人会觉得是我算计了阿辉,让阿辉锒铛入狱。
这个解释听起来也合情合理,至少周敏生不会把阿辉和陈燕青的事情跟我联系到一起。
周敏生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又发出了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笑得我毛骨悚然的,见他迟迟不肯开口,我只好又问了一句,“周总,请您表个态吧,这件事情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