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来浑身一颤,快速睁眼,本是惊恐至极,看清我和巧儿后,肉眼可见的轻松泄气,他揉了揉眼,还带了些埋怨的意味道:“娘娘,你们怎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没睡够呢。”
我攥紧了拳头又松开,不断告诫自己,“不与愚者生气。”但还是忍不住呛他,“你去御膳房借只鸡来。本宫要用它看门。知道为什么吗!”
辛来眉飞色舞,“因为娘娘你体恤我夜夜辛苦,所以要拿一只鸡来为我补身子。就我知道的,御书房的里有叫花鸡,荷叶鸡,绍兴醉鸡……”
朽木不可雕,愚者需直白骂。我道:“因为你还没有一只鸡强。本宫让鸡看门,鸡还能打鸣叫几下。让你看门除了睡,你还能做什么?”
辛来抱屈含冤,“娘娘您可不知。这都是我夜夜里的操劳所造成的因果。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还有老母牛。一定不能失了在宿宁宫的工钱啊。”
我延长哦字,故意吊他胃口。等看到他面上心虚和慌张一闪而过时,就知该收网的时刻了。
“你夜夜操劳什么。一周轮值你除了值一晚夜还需做些什么?本宫差点忘了,你夜里是还要去禁军营里赌博了。赌今晚皇帝翻哪个人的牌子是吗?上次半夜三更翻墙结果差点摔断胳膊,还有上上次,输的只剩下条裤衩回来,向巧儿借钱。”
辛来瞪大眼眸,两腿弯曲给我磕了个严实,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娘娘,我知道错了,请您从轻发落。”
我挥了挥手让他起身,“想要将功补过吗?”
辛来果决点点头。
“赌博的时候记得压我,别让我那么惨,输的实在没有一点面子。”
辛来笑道:“娘娘您都说的什么话。我之前都是夜夜投注您的,但实在是血本无归,赌一把输几两银子,实在是不敢了。但我要是投皇后和宁贵妃娘娘的话,就会盈利很多。”
我总结道:“怪不得你早上那么殷勤劝我去争宠。原来是为了~”
辛来慷慨陈词,“娘娘你怎么能如此想我。虽说我是想您争宠成功,这样在每次押皇后贵妃的人手里赚回本薪。但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强求您做什么。一是我不敢,二是我没胆,三是我……,我,我觉得娘娘……您应该不会成功。但没关系,娘娘你开心就好了。还记得以前有位嫔妃说过,再得荣宠又如何,在这后宫中,为了皇帝的恩泽,勾心斗角暗潮汹涌,当初的名门闺秀,江南才女都统一变成了妒妇,和她们曾经最为厌弃的卑鄙奸诈者无甚差别。寻常地所是吃人不吐骨头,这后宫,是禁锢灵魂不得解脱。”
我微笑的拍了拍他的头,“那句话是我说的。我只是想用话语告诉想争宠的嫔妃不要去争,否则得不偿失迷失了自己,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但本意是,少一个竞争者我受宠的机会就会大些。”
辛来竖起大拇指来夸赞,“娘娘当真蕙质兰心,机敏智绝,将后宫中的各项都拿捏的得心应手。我实在是跟上了千载难逢的好主子。相信过不了多久,顶多十几年,您就能熬出头,成为后宫中最受宠的嫔妃。让我也能跟着享享福,做一回人上人。而不会让宁贵妃娘娘手下的小太监嘲笑我,跟了个什么主子,阶位不低,却连美人所受的荣宠都比不得。还毁容变丑了。真是好笑个死人。”
我:“……”无言过后是深切的怒意,那名内侍叫什么名字本宫现在就掐死他。让他明白掐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