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仪好似对我天花乱坠的妄言妄语所抑塞。
她低头不语半响,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姐姐参汤是好,可若时机不对,便是自寻死路。参汤与性命熟重?”
我坦诚相待,将心中想法全诉出,“前朝丞相权倾朝野,迫的大好江山疮痍满目,今朝皇帝继位首要夺兵权,削权威,将其虎须拔了有三。陛下现今动捷安候,并以此重罪,你还看不清楚吗?这是彻底打压丞相。丞相即倒,那皇后还有何用?而宁贵妃的父亲是当朝太师,丞相退位,他即被重视,难保陛下废后。若是宁贵妃做了皇后,我们宫中的妃嫔百百,如何好过?”
一席话交托出我所有的顾虑和考虑。但林昭仪拒绝:“陛下虽下令,但捷安侯尚健,一切都是未知数。姐姐如此武断,真不怕自作聪明断送了性命?您不能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陛下对皇后情深似海,怎会轻易废后。姐姐您是万虑千愁,杞人忧天了。”
话不多说,我动身告辞。
林昭仪躬身向我行礼,我拦下她的动作,“本宫话至此,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若是有想法或是后悔。可来宿宁宫寻我。”
林昭仪应是。
我启步慢出,又向新的略受宠的嫔妃宫去。途中恰经过冷宫,周围一片暝暗幽深。巧儿在我身边打着灯笼,微弱光芒只照亮了些前方的路,仔细听来,除了夜风的轻啸外,还有一声较之一声更为重的呜咽哭声。
巧儿忽然道:“娘娘,你当真决定再去找别的妃子?”
我点点头。巧儿叹道:“娘娘,你未免太信任了她们些。话说的痛彻明了,您是实打实的想做大事,争取未来利益。可难保别宫娘娘们不集合起来背后不说些我们的坏话,更有甚者去告诉宁贵妃娘娘。”
经巧儿一番点拨,我登时心乱如麻,脊梁发冷。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光想着如此扳倒宁贵妃的策略了,却忘了言语未收。若是林昭仪将话告密于宁贵妃,那我必定未成功便成仁,失败的透顶。
我十分懊悔:“我怎么没早些想到话不能说全说透彻。”
巧儿:“我看林昭仪平日安分守己,虽有些好胜心但人却不错,应不是。但难保其他娘娘不会。所以在此逾越提醒。”
承蒙巧儿的话语,我打道回府。临机能断放弃了此计划。回时守夜的辛来竟趴在门口石狮前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撒把米搁殿门前放只鸡都比他强!
巧儿担心他着凉,上前推搡妄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