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一脸遗憾,默默地想到。
有了这些弓箭手,溃军们的助攻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果不其然,站在城墙上的胡轸,最后确定了一下城下那些该死的并州溃军仍然如同疯子一样毫不觉悟之后,直接一咬牙,右臂缓缓地抬起来,往下用力一挥,大吼道:
“弓箭手,放!”
咻咻咻!
咻咻!
咻咻咻咻咻!
随着胡轸一声令下,城墙上万箭齐发。箭簇破空声阵阵,一望无际的箭簇以不同的轨迹、不同的节奏、长短不一的声响射向了同一个位置。
城门外,尽管被践踏致死的士卒尸体已经堆了一大堆,但剩下的人还是在继续朝着城门撞去,所有人的眼神和身体都朝着这个方向。在他们的注意力之中,除了城门,已经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了。
城墙上纷飞而来的箭簇自然也不例外,胡轸命令弓箭手射杀他们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因此,等到箭簇射来时,这些人也就是身体顿了一顿,纷纷诧异于刚才还龙精虎猛的自己,怎么就忽然之间失去了力气。
一名士兵被三五支箭簇射中了胸腹,身体还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但却再也没有了前进的力气。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缓缓地低下了头颅,看到了贯穿自己胸膛的数只箭头。
“啊——”
士兵终于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开,这个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这具身体会忽然之间失去力量了。
抬头看向前面的城门,那里此时已经沾满了鲜血和肉糜。而这,似乎是刚才在冲撞城门的袍泽们的。
他们为什么会冲向这里呢?又是什么人向他们射的箭呢?直到这时,这位士兵的大脑方才恢复了理智,慢慢地运转了起来。
抬头看向城墙,那里已经射完了一发箭簇,正在继续弯弓搭箭,瞄准他们的凉州军引起了他的注意。
出乎意料!原来,自己是死在了友军的手里么。
那么,自己和战友们刚才为何要疯狂地奔逃呢?
哦,后面似乎有一支追赶而来的强大敌军。只是,当他想要回过头去看看这支敌军时,他的脑袋猛地一沉,两眼一黑,整个人朝着地上栽倒了下去。
或许,我就要死了吧。原来,死亡的滋味,便是如此吗?
不过,能够在死前恢复理智,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也算是被胡轸射死的并州溃军里比较幸运的一个了。
并州溃军的尸体纷纷倒下。有些人即使没有完全死绝,但在这拥挤的人潮里,只要倒下,就算你不死,也有人将你踩死。
城墙上的第二波箭簇已经袭来,这次的杀伤率小了一些,但仍然让不少溃军中箭倒地。毕竟,不说凉州军精湛的射术,就是这些人挤在一起的固定靶,换了普通的弓箭手来,一波箭雨倾泻下去,也能够造成大量的杀伤。
城墙上的胡轸眼见两波箭雨战果斐然,许多溃兵如同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冲击城门的士兵瞬间减少了很多,顿时大喜,大声喊道:
“弓箭手准备,继续抛射!一个不留!”
至于这群人已经对城门构不成威胁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呢?
胡轸表示,什么,你说留个活口,扯淡吧,这两波箭雨已经彻底将并州军得罪了。留下活口,你是活的不自在了,想让这些人以后找自己来寻仇么?
因此,胡轸丝毫没有犹豫便选择了一不做二不休。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绝,这才是他们凉州军的风格。
等到第三波箭簇射下去的时候,并州军残存的将士终于反应了过来。只是在前两波箭雨中残存下来的这些幸运儿,此刻已经被尸体围住,就算是看到了那漫天的箭雨,又如何去闪避?
伴随着阵阵箭簇入肉的声音,片片血花溅起,声声惨叫入耳,并州军最后的溃兵们被杀得一干二净,一个不留。
胡轸见此情形,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这群疯子给搞死了。
只是,就在他心神松懈,转身想要打发这群弓箭手回去时,一个充满了滔天恨意的声音,忽然在城下宛如炸雷般的传了上来。
“胡轸贼子,我吕布此生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