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竟把张若承从怀中拉出来,问道,“老尼姑?你说那聋尼姑?”
张若承哭着点头,文竟问道,“她怎么害你?”
张若承道,“她下毒害我!”
文竟道,“下毒?”
张若承抽噎道,“刚才她端来两碗汤,要我和云霞姊姊喝,呜呜,我不小心打翻了,没敢告诉云霞姐姐,所以只有云霞姐姐一人喝了那汤,结果,过一会儿,云霞姐姐就晕倒在屋里了!那老尼姑还进来看我们死没死,我躺在床上不敢动很害怕,想去找娘亲,可那尼姑守在屋子门口一直不走,我只好跳出窗户,从后门逃到你这里!呜呜…姐姐!救我!”
文竟见他吓得脸色刷白,赶忙摸了摸他后背,安抚道,“你先别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从后门出来,又是如何跑到我这里来的?”
张若承哭道,“我本是要从前门走的,可我不敢走,我怕是我哥哥想害我,是他要老尼姑下毒!所以,我不敢从前门跑,就走了夹道!”
文竟匪夷所思,自是不知为何张若承会怀疑是张若棲要毒害他,但当前情况紧急来不及多问,就道,“夹道?在哪里?”
张若承便领着文竟来到后院西面一围墙下,那围墙后面原是一片杨树林,杨树林后是一广阔湖泊,绵延数里,湖泊后则是宫墙。文竟上次探查水棲宫时,曾在围墙上观察过这一带,那时只觉这湖泊一望无垠,纵自己自诩轻功卓而,也无法在水上行走太远,便放弃了从西面出逃的打算。
文竟走到那围墙下,见墙跟底下有一二三尺深的干涸水沟,似通向远处湖泊,疑惑道,“你从这爬进来的?”
张若承点点头,道,“这树丛内有一隐藏夹道,是以前教我尚书的任夫人告诉我的。”便拉着文竟,爬进那水沟下面,文竟就随他走进那水沟,走不到二百步,爬上水沟,来到杨树林中。
张若承道,“任夫人说我们水棲宫是按照河图中天地合五方,阴阳合五行的奥义所建,而东西南北四方中各有一条夹道,依生生数理隐藏在四宫之内,一六共宗,为水居北二七同道,为火居南三八为朋,为木居东
四九为友,为金居西五十同途,为土居中。”说着,在杨树林内,向北直行,每走一步就拐向北再走六步,文竟紧随在后。如此往复五十次,穿过迷阵般的杨树林,竟从前方轰然现出一条由砾石铺成的长路来!
文竟站在那路前,沉吟不语,自是群疑满腹,困而不解,暗道,“这杨树林竟是按照河图数理之论所排?这等玄妙,我在高处观望时可一点也看不到这条长路为何水棲宫要有如此诡秘布局?是谁布的局?又是为了什么?而且这等排阵布局我好像在哪见过”
“姐姐!你快随我去看看我娘亲和云霞姊姊!”
文竟为张若承打断,不便再多想,就背起张若棲穿过了那直长石路,走近有一里地,来到路尽头,文竟问道,“可是按刚刚一六共宗的走法出去?”张若承道,“是。”文竟便依张若承刚刚走法,来回五十次,终于走出了杨树林,这时抬眼一望,二人已走到了北宫尽头。
文竟环顾四下,暗想,“往前再走可就出宫了,这可真太好了,有如此夹道,我就可以逃之夭夭!”张若承在他背上指着他身后方向道,“姐姐,咱们往回走就是三邈斋。”
文竟心道,“我先不得走,要前去看看那老尼姑是不是真下毒杀人,只是小兔崽子跟着我怪危险的”就道,“我知道了,你下来,给我带路。”就将张若承放下,还未等张若承双脚落地,文竟倏地起手点了他上星穴与风府穴,张若承便倒在了文竟怀里。文竟将张若承放到一大树上,以腰带绑好,令他不至掉下树来,做完这一切,文竟便悄悄往三邈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