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十年前就在这开店了?”
陈歌行拿出两张板凳,递过去一张。
“十年前这里就不许住人了,这家店算下来已经在这片地方开了有二十年才对。”老伯伸出两根手指,笑着脸。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向阳的人,他十年前有没有来过这里?”陈歌行继续问道。
老伯抬起眼白,想了好一会。
“你说的向阳,我倒是不怎么记得了,不过倒是记得一个叫小阳的男孩,十年前好像也就七八岁吧。”
陈歌行掐着手臂上的肉,以保证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阳……”老伯缓了缓,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小阳啊,调皮极了,当时他在滨海这边呆了将近一个月吧,简直是把这儿的人都混出名了。”
“什么爬树掏鸟窝,下海摸鱼,别看他只有七八岁,这么小个人做起这些事来可没带一点怕的。”
老伯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以前他也没少被这个男孩给捣乱过。
“可他也就是比寻常小孩多调皮一些罢了,该有的善良还是多的很。我记得当年滨海刮着大台风,我这家小店一夜间被破坏的干净。
整个屋顶都被掀翻了,那时候维修时就他一个小小人,每天都来帮我搬石头搬水泥的,一天下来满头是汗脏兮兮的,他也没喊一次累。”
“我当时还问他了,问他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卖力的帮我?’
他倒是一脸傲娇,不可一世的回答我‘谁让你请我吃了那么多次桃酥,我没钱还你只好出力了。’”
“就这么小的个人,说是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当时可把我乐坏了。”
老伯眼神里多了一份动容,他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过往的种种都是他的人生,他的青春。
陈歌行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老伯口中说的小阳就是向阳,但她还有许多疑问。
“小阳他…他不是这里的人吗?”
“这个啊,这还真不是,听陈家夫妻说是他们的远方亲戚的孩子。来这玩了一个月就回去了,不过回去后小阳也时不时回滨海。”老伯说。
“是陈安平夫妻吗?”
陈歌行开口,这是她父亲的名字。
当然,老伯的回答是肯定的,不过却带着些许惋惜。
“可惜啊,他们夫妇两也算是合睦幸福的一家,家里还有个可爱的小女儿。
可在十年前,两夫妇就因为车祸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可怜的女儿。听别人说,那个女儿后来被送到孤儿院了,也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
对于陈安平的女儿老伯是最不舍的,他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孙女,每次开店营业也都是盼着她能来陪陪自己。
他还记得,她最喜欢吃自己做的桃酥,还喜欢穿着小花裙,动不动就喜欢在店里转圈圈。
老伯一想到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陈歌行在手臂内侧掐出一片淤青,明明心里已经猜测到一二,可听着老伯说出时,自己还是慌了神。
“同学?同学?”老伯喊了两声,她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望了过去。
“你不是说有东西落在店里了吗?赶紧找找还在不在了,也许那个年轻人不小心收走了,我这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要不……”
“我要。”陈歌行肯定的点着头。
“那行,你等会打给他问问。哦对了,那个年轻人姓向。”
陈歌行一征,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以至于她没听清老伯后面说的话,
“伊伊现在也应该有你这么大了,你的眼睛太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