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行许久不语,丝丝的电流声伴随着老伯喂喂喂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抓着手机的手不断抖动,瞳孔因为惊讶而扩大且无神。
如果她想的没错,老伯说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向阳!
太可怕了,向阳究竟是谁,跟自己又有怎样的关系。
如果有,那这十年为什么他都不来找她。
陈歌行表示麻烦老伯来这一趟,自己有东西落在店里。老伯答应后,她挂断了电话。
如同木偶般缓缓走到栏杆前,滔天巨浪拍打在黝黑的礁石上,白色的水花瞬间把礁石吞噬。
冰冷的海风灌进她的肺里,她急的咳了起来。
半弯着腰,脑子里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因为一张手帕又功亏一溃。
那是一张洁白的手帕,干净的不像话。
它静静的挂在杂草上,看起来好像已经被丢在这里很久,但还是如此洁白无瑕。
只是……
只是手帕上有着一片血花,暗红的颜色显得格外血腥。
陈歌行迈着颤抖的步伐走了脚步,蹲下身子。她触碰手帕的瞬间,全身如同触电一般。
手指在发抖,她甚至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最终,她拿起了手帕,发狠似的把它捏进手心里。
面色发白,心里突然而来的难受。
没有任何理由,她像是失去了某个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永眠于那场车祸,永眠于那日秋游,永眠于那支舞。
永眠于这无尽且冰冷的海里。
陈歌行坐在地上,双膝立起,她把头埋进自己的身体里,双手抱着双腿。
缩成一个颤抖的小球,每当她害怕时都会这样做,仿佛只要把自己藏起来就会感到安全。
她流着泪水,但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难过。
缺失的记忆让大脑只有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为了谁哭。
老伯已经到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被耍了,直到看到马路对面的陈歌行。
他大喊了几声,陈歌行抹去泪痕,大口呼吸着。
随后摸着栏杆站了起来,调整好笑容,走了过去。
“阿伯,这里风大我们进店里说。”
老伯连忙点头,用钥匙打开了店门,里面飘来淡淡的灰尘味。
“太久没来,要不是前几天过来收拾过,这味还要大些。”
“人老了,身子不太好,没办法常来打扫。”
老伯叹了口气,陈歌行望了望发现店里的布置和那晚的布置大不相同。
原本应该是琳琅满目的柜台也被清空,里面的冰箱也消失了,只留下几张板凳和那台花白的电视机。
“哦,那晚你走后那个小年轻又派人收拾好了,这家店我也不用,那些东西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老伯怕陈歌行不解,在一旁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