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阮挠挠头,又换了个姿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什么报仇不报仇的,我只是想活下去,能活着就行。”
陈阮不知道傅辞清对自己这个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没有再说话,房间便又再次陷入了寂静里,两人都安静躺着,各怀心思。
傅辞清说这些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想让陈阮清楚,现如今她只有协助自己取得魔神令,才是唯一的生路。
自然,他从没指望陈阮能帮什么忙,他只需要她能守口如瓶,按时帮自己压制住魔气就行。
傅辞清确定,陈阮是个聪明人,虽然她大多数时候她看起来都十分不聪明,总试图用拙劣的演技和一些不着逻辑的话来讨好他。
可是实际上陈阮做事十分有分寸,一路之上,她虽聒噪,可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其实十分清楚,从未越过雷池一步。
薄薄的被褥挡不住地砖的寒气,陈阮忍不住打了个十分响亮的喷嚏。
她裹了裹被子,只觉得自己明天怕是要感冒。
却听得床上有窸窣的响动,不待陈阮探头去看,一团巨大的黑影便迎头砸了下来。
软软的,还带着温度。
陈阮坐起身来,看着扔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佬这是难得良心发现了吗?
她看向傅辞清,挺拔瘦长的身影面对着墙,侧躺在床上,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没了被子遮盖,可以清晰地看到人体嶙峋起伏的弧度,都深深陷入了黑暗中。
陈阮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客气一下,才显矜持,可转念一想,傅辞清这人是难得和自己客气的,自己若是再客气客气,他自然就不会客气了。
如果自己说:“盖您的被子,这多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