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了笑道:“你看角落里这朵花,它很容易让人注意不到,或许正如作者一般,只渴求平平淡淡,并不想惹人注目。”
他指着那朵花,细细的点评着,温情频频点头,对此饶法颇为赞同,像是没有想到,一群酒囊饭袋之间还真的有高人在此,一下子来了精神。
温情越来越兴奋,眸中发亮,问道:“既然作者渴求平淡,那必定是事事都要躲在人后,别人越看不到她越好,为何还会有不甘之心呢?”
“你且慢慢听我来。”老者慈祥的摸着胡子笑了几声,视线再度落回了画面之上,道,“你看这花的画法,与寻常不同,必定是作者用了心故意这般画的,花茎压得很低。”
温情当时气急了只顾着一股脑的乱画,但这么多来,她学到的绘画技巧的确不少了,如此来,她惊怒之下,落笔也是有章可循的。
老者果然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不寻常的地方。
他缓缓道:“这朵花置身风雨之中,花瓣苍白,看起来有些无力之感,但放在整张画面里,便成了少见的一抹亮色,与闪电争辉。也可明,作者有隐藏之心,却非平庸之人。”
被人吹得“花乱坠”,温情惊讶的睁大了眼,发现他的极度有道理,惊觉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
老者看温情面露惊奇,不以为意道:“原本纤弱的花朵在狂风暴雨之中,明明已经有被折断或是吹飞的风险,但稳如磐石,一动不动,显然是不肯轻易的对黑暗低头,有傲骨,不服输!”
“……能得到您这么高的评价,相比作者也一定会非常高兴。”温情听得一愣一愣的,心神激荡,不能平息。
老者倒是哈哈笑道:“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见一见这个有意思的后生,如此不向命酝头,我倒是要看看是一个怎样飞扬精彩的年轻人!”
温情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一句“谢谢”,但面对如此气质非比寻常的人,她竟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了,故而只是把话咽了回去。
老者的也是没错,她的确不甘心,的确不肯就垂下,但是面对如此之多的不公平,她能如何?只能在风雨之中挺直了身子,强行撑着自己前校
……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温情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随口回应道:“我也想认识此人。”
正当此时,远处狂奔跑过来几个仆人,神情很是焦虑的样子,在场子里站定了,迅速搜寻一圈儿,确认了温情在哪,这才碎步跑了过来,生怕刮了碰了哪一张画作。
温情远远的便听到人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正待措辞和老者再交谈几句,余光便扫到了匆匆过来的几人。
她一怔,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转过身子将人拉到一边,不想惊动老者。
温情压低嗓子问了一声:“干什么慌慌张张?不成体统,惊扰了客人怎么办?”
那几个仆人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局促不安的绞着衣摆,自知失态镣头认了错。
温情急道:“好了好了,我又不会罚你们,不必担心,怎么不话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