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问话,老者下意识转过头看了去,见她衣着华贵气质非凡,但年岁尚轻,显然不会猜到这个画展便是她一手操办的。
这幅画是温情最得意的作品,整个画面渲染了一种雷电气的恐怖,看起来电闪雷鸣阴沉压抑,让人一眼望去不会有太多愉悦之感,但是温情却精心的,在画面一角画了一朵的花。
此花巧精致,却毫不惹眼,在风雨之中花茎都被狂风骤雨吹得弯折了起来,却丝毫不见萎靡之态,依旧焕发着勃勃生机,像是有着生命一般。
不过,这样一幅大画面之下,却很少有人能够发现她匠心独阅一面。
老者似是沉醉其中,径自思量着久久不答。
温情对此人很是好奇,见他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气质和专注,不由得弯起眼睛笑了笑,再度开口问他:“前辈对这场画展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老者摸了摸长髯,若有若无的喟叹一声,虽然体态已经颇有老态龙钟之意,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墙上那幅画。
他暗哑的嗓子饱含沧桑,开口道:“听闻这画展是一个年轻后生办的,这些作品皆出自他之手,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温情一下子得了如此之高的评价,自然是高心不得了,何况她先前的愿望得以实现已经很满意了,冷不防还遭人一夸,更是心花怒放。
她心的询问道:“那您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画展的?画展场地尚,来访之人多半相识,或是生意场上的同僚,可我观您神情,倒像是在认真欣赏。”
提到“生意场”,老者似乎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他道:“商场风云素来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从年轻时便爱好于此,老来自然也喜欢随人凑凑热闹,闻帅府主办,自当前来一睹风采。”
温情微微颔首不予置评。
老者又道:“本以为帅府铁血杀伐的男儿,操办画展该是一番雄浑壮阔的景象,不过今次前来倒是让我惊叹。”
温情心中觉得这老人有趣,问道:“何故?”
老者缓缓准了转身,看了温情一眼,伸手指了指屋中一圈儿,道:“你看这麻雀虽,五脏俱全。非但是帅府用心之功,更当是作画之人撑起了此场画展。”
观赏了几眼,他又道:“能明显看出来,画展主人并非功法深厚,基础尚薄,但独树一帜,引人注目,颇有独到见解。”
“所以我才,后生可畏啊……”
猛然之间得到了人如此之高的赞誉,温情尚且不好意思直接这画展里所有作品就是她画的,耳根一热,心中更是欣喜,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
这下子可真要好好感谢慕寒了,这场画展深得她心。他为了自己可真是没少操心了,或许之前种种他也难办,倒是想起了自己情绪失控时的样子,实在有些心虚了,回头要好好和人一才是。
温情神色缓和许多,遇此高人,自然不会放过和他交流的机会,复又启唇问了一句:“那您觉得,此展之中,最为有深意的一幅画当是哪个作品?”
老者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幅,眼中赞叹之意更盛:“远在边近在眼前。”
温情倒是有些愣住了,因为她创作这幅作品时心情并不是最好的,反而是处于低谷期时,心情沉郁不得舒展之下画出来的,记得那几还和慕寒有些争吵,身体不适,她甚至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