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眨眨眼,一时之间倒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廖将军?”
“哎。”太子叹了口气,想起廖海德也失去了逗弄吴言的性质“你是他唯一的弟子,他不会想要你变得这样残暴,廖将军一生清名,你身为他的部下,不该用这样的手段镇压江南道。”
吴言的眼珠子终于动了“我没有伤害平民。”
太子叹了口气“我知道,可你可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无言没有说话,不过倔强挺拔的身影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太子不知为何的就愤怒起来“你可知,你如此激进,会站到士族的对立面?”
“那又如何?本就不该如此被垄断。”吴言光是想想路上看见的芸芸众生就气的红了眼“他们买官卖官,身为朝廷栋梁不想着为民谋生就罢了,竟还将人往死路上逼,江南道已经是如此情景,北凉一共二十四道,太子殿下,您告诉我,士族,真的尽职了吗!”
太子无言,他失去了在朝堂上巧言令色八面玲珑的本领,因为北凉士族,如今却是如此。
“孤会尽力安抚他们,就算是改变,也应循序渐进。”
顶着吴言讥讽的目光,太子第一次觉得语言的力量是如此苍白。
“来不及,他们等不及,太子您去过平民窟吗?”吴言带着太子直接上了城墙让他看看江南城。“您看,这就是北凉地图中最为富庶安宁的城市。”
太子往放眼望去,东西两边呈现出了巨大的差异。
现在是酉时,旁晚的东城灯火通明仿佛即将开始一场盛宴,西城却已经回归寂静,除了匆匆归家的路人,半点行人都无东城青砖黑瓦,西城破旧草屋。
太子光是看着便不可置信“孤当年见过江南,不是如今的样子。”
“您是太子,尊贵无比,贱民怎能脏了您的眼,您可知江南的财路早就被帮派垄断?您可知为何知府不可有作为,在此一呆便是这么多年?”
刘有书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城墙,就站在吴言的背后,闻言腰背更是佝偻,年少时鲜衣怒马谁又不想衣锦还乡?
吴言笑了笑突然弯腰行了大礼“太子殿下,您一向聪慧,您觉得徐徐图之,等得了吗?”
太子满目热泪“孤不知,原是如此境况,我北凉士族,的确失职。”
吴言看着太子突然垮下来的肩膀深知过犹不及“殿下您再看玉门关,若是分工明确,平民也是不会受罪的。”
太子和吴言在城墙上高谈阔论了近一个时辰,吴言回到大殿满脸的疲惫“将军啊,太子是个明君,吴言答应您,护北凉百姓不受战火摧残,安宁一世。”
太子跟着刘有书回到府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告诉吴言,救回父亲和兄长需要娶东楚的公主,随后一想男婚女嫁也不是什么事就抛在了脑后。
现在什么都没有写奏折重要,太子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仿佛是回到了少年时期。
第二天一早上起来哪怕是挂着熊猫眼也无所畏,不过卯时就敲响了吴言的大门,将细节再次完善后太子殿下一脸满足,吃完早饭更是舒坦,一不小心便许下了豪言壮语“日后,你便是孤的人,若是有谁不长眼的欺负到了你头上,直接搬出孤来,把他照死打,出了事,孤兜着!”
可怜的太子殿下还不知自己这一则许诺日后会惹来多少烂摊子笑得纯良,吴言也是笑得开心,看着太子的眼神就像看地主家的傻儿子,哦不,是皇帝家的傻儿子。
太子翻了翻眼皮,觉得自己人就应该有一说一“吴言啊,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当个有实权的将军,任何人都害不了我和我在乎的人。”
太子不可置信“你就这么点追求?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呼风唤雨?”
“那样太累了,我只想保住吴家,让旁人不敢随意惦记我吴家的人。”
太子想了想吴家美貌惹出来的事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若不是父皇迷上了贵妃,那吴三就算是成了辽王妃也跑不过。
“这样的话,孤就先不进封你,毕竟你已经是正四品,不若补你点兵权吧。”
吴言眼神惊悚,看太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个败家子“殿下,兵权是出征才能有的。”
太子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刘家不会善罢甘休,孤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给你点兵权安心点,投靠孤的人,孤不会亏待。”
吴言抽抽嘴角,最后还是接受了来自大腿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