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刚开口说话,突然轰隆声大作,雷光一闪而过。在那一瞬间,他那俊秀的脸庞看来竟像是一尊用白玉刻琢而成的雕像。
“……简单说来,只是一种能源的浪费。虽具有强大的光热与声响,但却粗野而狂暴,对任何事物没有什么好处。以此来形容鲁道夫倒也相称。”
希尔妲那线条美好的嘴唇轻启,但一言未发地又闭了起来。因为她发现莱因哈特不需要她的回答。
“而我不同,我不会这样。”
希尔妲感觉到这些话,一半是对着他自己,一半是对着那并不在场的某一个人说的。
莱因哈特将视线转回室内,注视着貌美如花的伯爵千金,说道:“玛林道夫小姐,你的想法怎么样?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兰斯贝尔克伯爵等人回到帝都来的原因吗?”
“是的,如果他好好地待在费沙,偶尔做做那不怎么高明的诗文,倒也可以平安地过日子,为什么要冒着危险跑回来呢?你有什么看法?”
“据我所知,兰斯贝尔克伯爵是一个绝对的浪漫主义者。”
这样的一个回答,似乎微妙地刺激了莱因哈特那并不丰富的幽默感,涟漪般的微笑在他的嘴角荡漾开来。
“我不认为你的观察有什么不对,但我也不认为那个二流诗人是因思乡心切而想回到故乡,再由其中找到一些浪漫。如果是经过了几十年变成老人之后或有此可能,但从去年内乱到现在也只不过才一年啊。”
“如您所说,兰斯贝尔克伯爵之所以回来,应该具有更为深刻的理由,而且有值得他冒险的价值。”
“那么这个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莱因哈特很显然热衷于与聪明的伯爵千金如此一问一答。这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对话,而是知性之间的交流,希望能籍由与一个知性上相当的同伴,彼此之间进行非公开的讨论,从而产生强烈的催化剂,给思考带来刺激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