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历史上所显示的,把对强者进行所谓的恐怖主义活动视为一种达到理想的捷径,这种想法会使得一个行动派的浪漫主义者变得极为激进。兰斯贝尔克伯爵或许就是为了能戏剧性地满足他那单纯的忠诚心与使命感,故铤而走险大胆潜入帝都吧。”希尔妲回答道。
因为时时存在这种危险,就更突显了去年丧命的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无法为他人所取代的价值的一部分,希尔妲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说到恐怖主义,大概就是打算来暗杀我吧。”
“不,恐怕不是。”
“为什么呢?”
希尔妲对着深感兴趣的莱因哈特说明道,不论是暗杀或是对过去的清算,对于将来的发展没有任何助益。如果莱因哈特遭到暗杀,有谁可以接替这个地位,接受这个权力的转移呢?去年,因“利普休达特盟约”而集结在一起的贵族们之所以败亡,原因之一就是盟主布朗胥百克公爵与副盟主立典亥姆侯爵,对于打倒莱因哈特之后权位的瓜分有着严重的意见歧异。正如克斯拉上将推测,兰斯贝尔克伯爵潜入之事,必定与费沙有相当程度的关联。对费沙而言,莱因哈特死后,统一权力的瓦解,对社会、经济可能造成的紊乱,或许还不如现阶段的状态还来得好一些。
“依我看,费沙在幕后唆使恐怖行动,应该不是想要暗杀,而是要挟持要人。”
“这样的话,那对象是谁呢?”
“我认为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当然就是我啦,那另外二个是谁呢?”
希尔妲直视着那兴味盎然的冰蓝色眼眸,回答道:“一位是阁下的姐姐,格留瓦特伯爵夫人。”
希尔妲的话一说完,莱因哈特那原本清冷自若的神情,随即激情翻涌无法抑制。这变化如此直接急速,令人错觉仿佛他是在几秒之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强行换了另一个人。
“如果那二流的混帐诗人胆敢伤害到姐姐,那么我会用人类绝对无法想像到的残酷手段杀死他,叫他后悔带着痛觉被生到这个世界来。”
希尔妲无法想到有任何理由,会让莱因哈特不实现他这个如此可怕的咒誓。而兰斯贝尔克伯爵阿尔弗雷德如果真陷入到这种危险的诱惑中,并付之于行动,那必定会制造出一个恐怖异常的复仇者。
“罗严克拉姆公爵,我刚才所说的并不值得让您如此忧虑,请您恕罪。阁下,令姐应不致于在这一次行动当中遭到挟持。”
“为何如此断言?”
“因为挟持一名女性作为人质,从根本上违反了兰斯贝尔克伯爵的作风。正如刚才所说,他基本上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对他来说,与其挟持一名柔弱的女性,自尊心受损之余更遭受别人背后的指点,不如选择其它困难度较高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