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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最好的画面

83.

舍长已经朝我们两个看了好几眼,也难怪,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在宿舍这样窃窃私语过,叉叉每次说话都像是在宣圣旨,不闹的我们捂耳朵就已经很好了。

等心怡上床,舍长收拾完自己的行李,也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和我们两个挤在一起,舍长的床是一览无遗的危险一号铺,叉叉是上铺,在舍长之上,林亦博的床不在参考范围,董希正在自己的床上吃饭,想来只有我的床能供我们说说话。

舍长坐在我的左手边,叉叉坐在我的右手边,我们三个伸直腿背靠墙,我忽然有一张坐拥天下的快感。

“你们说。”我莫名兴奋,“我这样像不像太后上朝。”

她们两个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叉叉反应过来,扯开嗓门朝我喊:“你是说我俩是你丫鬟。”

舍长无声的把举起食指放在嘴前,做出一个嘘声的表情,然后朝着心怡的床位努了努嘴。

我的对铺是林亦博,心怡的床位在她之上,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心怡躺在床上无规律颤抖的背影。

舍长伏在我耳边声音压到最低:“又是梁嘉康?”

还没等我回答,门外值班老师尖锐的声音传来:“把门开开!说过多少遍女生宿舍中午不能插门的!你们哪个班的啊!开门!”

84.

我和叉叉缩在床上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舍长则见怪不怪的去和值班老师周旋。

“老师,我们这边是阳面,今天风大,一开阳台门宿舍门就会被撞上,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把门锁上的。老师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

叉叉憋着笑,挤眉弄眼的朝我打眼色。

还记得刚上高一时,舍长也像这样因为锁门被老师揪出去训话,靠着墙根支支吾吾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已经可以官腔作答,礼貌道歉,随意的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匆匆跑远的那一年,我甚至记不清发生过哪些事情,语文书学了三本还是四本,艺术节上的主持人学姐穿的是红色裙子还是白色裙子,最后的期末考试我考了多少名,在哪个考场,谁是监考老师,我统统不记得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但我们身上也都被它刻上了痕迹,在某些不经意的时间,忽然提醒你,原来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作为舍长。

学会应付学会打发,也是其中一部分。

我就这样见证了一个女孩子成长的变化,我也很想找个人问一问,我呢?我有什么变化吗?

有没有,更好一点?

85.

就算是能和我抱怨自己爸爸抱怨出一篇陈情表,叉叉仍旧要继续和语文背诵作斗争,这是她逃不过的劫,除了打败和失败,没有第三种选择。

叉叉四仰八叉的躺在我床上背诵,我偶尔出声给她纠正错音。她磕磕绊绊的读完第三遍后,咬牙切齿的说:“感谢秦始皇,当年焚书坑儒绝对是用心良苦为了造福后人,你看看这些破古文,不是明清的就是唐朝的,这个什么王勃就是初唐的,你看看《滕王阁序》有多长!有多长!”

我赞叹:“你怎么没去学文,你历史肯定特别好。”

叉叉一百八十度转体脸朝下倒在我床上,绝望了。

86.

这个中午我睡的并不好,叉叉床上不时传来翻身和翻书的声音,我和她直线距离两米都能感受到她的烦躁,而心怡的床上则是低低的抽搐声,快到十二点半时我睁开眼,碰巧对上了斜前方舍长的,我们两个心有灵犀的做出无声的叹息。

我的世界里有一个看不见底名叫化学的大坑,叉叉的世界里另一个她穿越去古代斩杀文人雅士,而心怡的世界里,全是恋爱的伤感和痛苦。

同一个时间,我们都为不同的烦恼困惑着,在小小的宿舍里辗转难眠。

十七岁的年纪,我们这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初成少年人,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艰难被放大,痛苦也被放大,然后看着它们填满自己的小小世界。

我姐大一的暑假对我说,现在我经历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她已经离开林城,所闻所见都是更广阔的世界,在她的眼里,高中的生活已经是记忆里一个笑泪交加的片段。

而我却记得,她十七岁时因为一道没拿到分的物理题自责的样子,她在校庆时甜美的和班里男生说话的样子。

我姐忘记的样子,是我眼中她最最好的样子。

那样小题大做斤斤计较的情绪变化,都叫做十七岁。

而我十七岁。

87.

下午数学老师请假,连着两节课都是化学,也就是连着两节课都是自习。

小年轻上课很少提问,不知道她是被我们埋头学习的气势震惊了,还是看出了我们对回答问题的抗拒,几乎每一个被她点名的同学回答个问题都要耽误五分钟的时间——前两分钟搞明白在讲哪道题,再花两分钟寻求身边同学的帮助,最后一分钟艰难的吐出不确定的答案。

五分钟一个问题,小年轻耽误不起。

但是最近教师评比的风头正盛,老班很多次警告过我们,教室的摄像头是全天开放的,上课都规矩点。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种风潮的影响,小年轻又开始不怕死的提问。

问我们问题会让她讲不完课,不问我们问题会让她被炒鱿鱼,孰轻孰重,她虽然讲课不好,但不代表没有脑子。

我正在改苏正阳给我判的试卷,这两天作业多,过了一天他才把卷子还给我。

毕竟是耗费了我几个小时完成的卷子,正确率可观,我不禁有些翘尾巴,得意劲都写脸上了。

然而我忘了这是在课堂上,小年轻找不到回应她的人,所有人都死气沉沉如临大敌,全身每个毛孔都写着戒备,就我一个人开心的像是回光返照。

满脸都是“不就是化学吗,有什么难的”的欠揍表情,乍一看还特别有自信。

小年轻喊我的时候我很迷茫但没有被吓到,我们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小年轻就是这个软柿子,我没有受到惊吓,骨子里还是因为我确定答不出来也不会受到惩罚。

也许其他老师的提问,比如英语老师,比如老贾,我们被吓得浑身一颤的原因也不全是因为心理准备,而是本身对于他们的恐惧。

我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还能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也是足够镇定。

叉叉给我指出题号,选择题。

“油脂皂化后可用什么方法使高级脂肪酸纳和甘油分离。”

我看了看选项,第一次这样有底气:“选D,盐析。”

小年轻赞扬的点头:“那下一题呢?”

下一道是命名题,苏正阳给我留的卷子上有,我还特意把那部分的笔记都背下来了。

“系统命名的话是4—氯甲苯,习惯命名是对氯甲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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